遇到了两位熟人。
“包秉文!你这个包秉文!抹了粉老夫就不认得你了么!”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包国维着实给吓了一跳,警惕地朝着身后看去,心里面正奇怪呢。
自己都化成这样了,竟然还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可一看来人,包国维顿时了然了。
这两位先生,身上都身穿着青色长衫,脚下踏着破旧布鞋。
一位眉毛浓密冷峻,抿着嘴巴,面容有些苍白,欲言又止的模样。
另外一位,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脸上怒气冲冲,似乎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不是迅哥儿和林玉堂先生,还有谁?
看到是这两位,包国维顿时松了一口气,只不过经林玉堂这么一喊,四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好在,火车站的旅客之中学生不多,不然包国维这下子非得被逮住不可。
明天便上报纸头条,也不是不可能。
包国维脸上露出尴尬地表情,他立即低下头,将二位先生拉到一边说道。
“二位先生,莫要大喊大叫,我此次来沪市是有要事的。”
林玉堂显然是不听的,他将包国维的手撇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你小子,这次你是不是还打算放弃啊?上一回普利策奖老夫劝你你便不听了,这回你又想要重蹈覆辙?什么事情比起这龚古尔奖更加重要!这回太炎先生身体可已经好转了,你莫要再找什么借口了!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荣誉,还是全华夏人的荣誉,你知道你得了这个奖项之后,我华夏人的脊梁就此挺直了好几分么?
此次万万不可再拒绝了,老夫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报社的!”
林玉堂虽是一介文人,可这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站在包国维面前,倒像是一堵墙一般,脸上露出不死不休的模样。
“这都哪跟哪啊~”包国维有些无语了,看起来林玉堂这是误会自己,要去报社里面发布拒绝龚古尔奖的消息了。
这种消息,在姑苏发布基本上是不可能,必然要到沪市,找到大报社才能够发出来。
可他刚想要解释呢,却又听迅哥儿,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
“咳咳咳!”
他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此番龚古尔奖关系重大,去一趟西欧并没有什么坏事,法兰西比起美利坚来,那里有更多的文坛名家、思想家,与你来说也是有所裨益的......”
迅哥儿不经常这样劝人,能够在包国维面前,可见他对于这个小师弟的重视了。
包国维哭笑不得,他心里腹诽着。
迅哥儿,你从前拒绝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不过,迅哥儿是否有拒绝过这个诺贝尔文学奖之事,历史上还存在疑问。
包国维想着,回头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好不容易,包国维才将这二人拉上了黄包车,他给车夫一个地址,笑着对二人说道。
“二位先生还请先跟我到一个地方,我在路上与你们慢慢解释。”
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电话,包国维还真怕阿诺德在没有得到确切答复之后,提前离开了。
自己对于欧洲并不熟悉,贸然前往会有诸多不便。
“哼!我倒是听听你怎么狡辩。”林玉堂一脸不悦地模样,并且威胁说道。“你若是再拒绝此奖,老夫便没有你这个好友!”
一口一个老夫,这身子骨比十八岁的年轻人还要硬朗。
包国维在心里这样吐槽说道,脸上却露出笑容,不慌不忙地解释说道。
“先生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随后,包国维便将自己遇到阿诺德,对方“三顾茅庐”,并且邀请自己去牛津大学交流的事情,一一都说给二人听。
坐在黄包车上,二人听着听着,脸上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林玉堂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快,他愉快地拍拍包国维的肩膀说道。
“哈哈哈哈昂!秉文啊!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二人便不必如此着急,还在火车站门口堵着你了。”
包国维脸上一阵无语,您给我解释的机会了么。
迅哥儿则是在旁边评价说道:“去名校演讲,对于你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意义是重大的,如今开拓国际影响力是你的当务之急。”
林玉堂也是点头说道:“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先生,我从前在德国留学之时听说过,乃是英国一个有名的历史学家,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此次欧洲之行还算是稳妥。”
没过多久,黄包车夫便在一栋小楼面前停了下来,此刻已然到了法租界之中。
黄包车夫脸上露出笑容,恭恭敬敬地对着身后说道。
“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