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下来很复杂的。”
俞弦把白色平铺在画板上,摇摇小脑袋说道:“关教授有时候谈起上一代和上上代的恩怨纠葛,也是不住的叹气,她都不让我们多问这些东西。”
陈着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关教授不让这些弟子多问,很可能是保护那些画派前辈或者他们家属的声誉。
百年历史的画派,要说没点分歧和纠葛,那不如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
最简单的一点,关山月大师明明有女儿,但是岭南画派现在掌舵人却并不是她。
当然那些藏品也没有留给她,而是给了资质更突出的关咏仪教授。
关老教授未婚未育,一生都把精力奉献给了艺术,也证明了关大师当年没有看走眼。
“不过……这对cos姐来说是一件好事,她以后接班会少了很多亲情方面的阻力。”
陈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着。
其实不管是关教授还是鱼摆摆,她们的艺术追求都很纯粹,也只有陈处这种俗人考虑问题才这么功利。
“我去做事了啊。”
陈着收起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走到小院子里拿出打扫工具。
昨天只是大概的清理一遍,今天他开始对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动手了。
“陈主任,你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俞弦跟着来到小院里,娉娉婷婷的站在屋檐下问道。
“算了吧,这种粗活累活就得我们男人来做!”
陈着大声拒绝。
虽然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余光看了一眼看门的老头。
陈着不确定他和关老教授有没有关系,担心是老太太安插在这里的“眼线”。
她可没同意让俞弦帮忙,陈着不想因为偷一点小懒,耽误了“攻略”郑文龙师兄的进程。
“好咯~,那你累了就过来休息会。”
俞弦想不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把画板和支架摆在小院子里的台阶上。
一边正对陈着,一边专注的练习起来。
冬天的广州天高云淡,纪念馆人烟稀少,要不是陈着拖地时发出的噪声,仿佛都能听见地球自转的动静。
偶有一阵穿堂风拂过,俞弦又长又黑的眼睫毛颤了颤,院子里栽着的黄花风铃木,飘飘悠悠的落了她一身。
等她察觉到,伸手把肩膀上的黄色小花摘下,轻轻放在画板上。抬起头,发现男朋友正在撅腚擦地。
“这是做家务的陈主任么。”
俞弦一只手托起下巴,歪着脑袋就这样不做声的看着,嘴角也情不自禁弯出一抹笑意。
如果有喜欢摄影的人在这里,他们肯定会觉得这是一幅很美的构图。
和煦的阳光。
几十年前的老画室。
瓜子脸的少女。
挥汗如雨的年轻男生。
还有坐在纪念馆门口,呆呆看着这对青春男女的垂暮老头。
一瞬间,有种时光就在这间小院子里轮回的感觉。
片刻后,瓜子脸的少女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拿出水杯。
拧开杯盖,先用嘴唇试了下温度,然后招招手娇柔的喊道:“陈主任,来喝点水嘛。”
“好~”
陈着嘴上答应,但是却不愿意挪动脚步。
正常人好像都有一点拖延症,陈处也不例外。
明知道女朋友在等自己,可是就要强迫症的把手头一点事做完。
三分钟后。
“陈着,来喝水噻!”
少女的语气,从娇柔带上了一点点泼辣,并且已经开始叫上了全名。
“来啦来啦!”
陈着不敢再拖沓,赶紧放下手里所有事情跑过来。
好像再慢一点点,“劳资蜀道山”可能就要出现了。
看门的老头咧嘴笑了笑,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年轻人拌嘴都是一个模式。
“我不喝热水,让它凉一凉。”
陈着还要给自己的拖延症找个借口。
瓜子脸少女站在屋檐下,一手举着水杯,一手叉着腰。
纤细的腰围就像小提琴的弓身,优雅而充满活力,散发出一种独特的东方女性美。
“早就试过啦!温的!”
俞弦嗔怪的说道,有一种“恋爱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习惯?”的口吻。
“嘿嘿~”
陈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有点甜,好像把cos姐的甜糯也掺杂在里面了。
“你刚才画了啥?”
陈着美滋滋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