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罗夫和其他人一样,从躲藏的掩体里冲了出来。
冲锋这种事从来少不了他叶戈罗夫。
敌人本来就在城镇绞肉作战中损失惨重,被422号坦克偷袭又短时间损失了所有的装甲力量,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普洛森的历战老兵也一下子士气崩溃了。
相反第三后阿穆尔团都不同程度的目睹了422号坦克的壮举,士气已经冲破天际。
从那震耳欲聋的乌拉声就可以看得出来。
叶戈罗夫爱死这种情况下亲自冲锋陷阵了。
敌人很快被赶出了村庄。
除了一部分没杀过瘾的老兵在城边拉大栓打靶之外,剩下的士兵全都集中到了422号坦克周围,围着坦克高呼:“乌拉!”
震耳欲聋的乌拉声,仿佛皇帝陛下亲临前线一般。
叶戈罗夫不得不用自己壮硕的体格顶开好几个兴奋难耐的士兵,花了几分钟才挤到坦克旁边。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坦克上坐着的居然是罗科索夫伯爵。
伯爵看起来状态非常的糟糕,脸色铁青满头大汗。
士兵们根本没发现伯爵的异常,这也不怪他们,自从开战以来,到处都在溃退,士兵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胜仗了——哪怕只是这样的微不足道的局部胜仗。
就在众人无比兴奋的庆祝胜利的当儿,伯爵突然身体一歪,从坦克上栽下来,但是马上有千百双手把他托起来。
士兵们高声欢呼着,把伯爵扔向天空——他们竟然以为伯爵是在庆祝呢!
叶戈罗夫拉开嗓门大喊:“别闹了!你们快把伯爵晃死了!伯爵发着高烧呢!别闹了!”
————
这个时候,422号坦克里面,坦克手们没有外面步兵那么兴奋。
不是他们打了胜仗不高兴,主要他们刚刚字面意义的和死神共舞,还没缓过来。
伯爵发高烧耳鸣听不见,其实刚刚坦克里面各种鬼哭狼嚎,这群坦克兵没有一個有实战经验,刚刚那种以命相搏刀尖舔血的战法他们确实有点承受不住,只能通过大喊来缓解恐惧。
现在,战斗结束了,所有人仿佛喊累了一样,瘫坐在位置上。
终于,驾驶员先反应过来了,发出了不成声的嚎叫:“哦哦哦哦!我们活着!乌拉!”
装填手和炮手面面相觑,一起高喊:“乌拉!”
他们刚开始喊,伯爵的掉出坦克了。
离得最近的炮手伸手抓,没抓住。
“完啦!”
“伯爵摔坏啦!”
“我们胜利的星!”
一帮人手忙脚乱打开舱盖钻出坦克,正好看见士兵们把伯爵扔得快有二层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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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戈罗夫拿起冲锋枪,对着天空扫了一梭子,狂欢的人群才停下来。
叶戈罗夫:“伯爵发高烧呢!你们想把他弄死吗?快拿担架,抬去医院!”
野战医院本来说坐老乡的马车后撤的,但是敌人来得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发。
如梦方醒的士兵们这才把伯爵放到匆匆送来的担架上,然后跟着担架兵们就要往医院去。
叶戈罗夫爬上坦克大骂:“你们跟过去干嘛?敌人只是被打退了,没有被打败!快打扫战场,收集敌人的武器,特别是机枪和冲锋枪!
“去看看那几辆没烧起来的坦克,看能不能把机枪拆下来!还有弹药,尽可能多的搜罗!”
士兵们这才散开。
叶戈罗夫扭头和坦克兵们面面相觑。
炮手问:“我们……要做什么?”
叶戈罗夫:“为什么是伯爵在指挥你们?”
炮手:“我们车长很害怕,在酒厂院子里的时候就关上舱门缩在炮塔里发抖。然后伯爵过来敲炮塔盖,说……”
“拿着枪敲炮塔盖。”装填手纠正道。
炮手:“对,拿着枪过来敲炮塔盖,说‘你个没种的懦夫给我滚出来’。”
驾驶员言之凿凿的说:“不,他说‘你这娘们唧唧的家伙,给我滚出来,不然崩了你’。”
炮手:“是这样吗?”
“是的,可凶了。”驾驶员点头,然后看向机电员,“不信问他。”
机电员也点头:“可凶了。”
炮手:“总之我们就受伯爵直接指挥了,伯爵让我们直接开出村子,他都想好了,哪一发装填什么弹,一清二楚。”
“对,一清二楚。”
炮手继续:“刚出村就看到一辆敌人的半履带车,可能是救护车,我们一炮把车子和普洛森人的伤兵都送上天了!”
机电员接口道:“伯爵还唱歌呢,跟敌人的妈妈说再见!”
“不不不,”驾驶员摇头,“你要考虑前后文,你个没文化的,没在夜校读过书吗?伯爵是在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