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回去后写心得,不认字的口述,找人代写。”邵勋补充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样的方式非常好,大家一起学习,印象更深刻,真遇到情况时也不至于无计可施。”
“诺。”
“还有,我再出个题。”邵勋又道:“如果来不及摆车阵,或者摆到一半,敌骑已近在眼前,该如何拒敌?每个人都要交一份方略上来。就这样吧,先散了。”
“诺。”
众人陆续散去,李重走在最后,临离开之前,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邵勋几眼。
这人,可不像是啥都不懂的世兵啊。
相反,他看起来家学渊源,非常老练。以步拒骑本就很难,但他就是成竹在胸,仿佛经历过不止一次那样。
甚至于,李重深刻怀疑,如果让督伯来统领骑兵,他很可能还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骑兵将领,精通各种玩死步兵的战术。
真是奇人,莫非天授?
众人离开之后,邵勋爬上了辟雍外墙,俯瞰整条开阳门大街。
建筑鳞次栉比,房屋密密麻麻。
这个环境,无论骑兵还是步兵,都摆不开阵势。
一旦交战,只能是乱战。
兵多都不一定管用,因为接触面很小,前排厮杀的就那么点人。
如果一方兵众,但不甚精锐,前排被杀得站不住脚,仓皇后退之时,还可能会冲乱后方阵脚,造成大溃败,届时可就惨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样一想,他对守住洛阳突然多了几分信心。
禁卫军的素质应该比邺城、关中那些兵要强。虽然听李重的意思,禁卫军中也有很多样子货、鱼腩部队,毕竟王朝末年了,可以理解。但整体应该还算可以吧?只要粮食、物资充足,洛阳完全可以守一守。
但问题来了,物资真的充足吗?一旦战争长期化,会不会粮尽呢?
他不知道。
他的层级很低,还接触不到这类核心机密,甚至裴妃、东海王都未必清楚,唯一掌握实情的,大概只有长沙王司马乂及幕府高级官员了吧?
蛋疼。
不管怎样,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练兵训卒,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