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恐难以自安。若皇后、太子不喜,臣这便下令撤军,另屯他处。”
说这话时,他的脸色有点严肃,太子一见,急忙道:“无妨,无妨的。”
皇后沉默了,片刻后才问道:“司马会保这一方安宁吗?”
“臣本军户,世居于东海之滨,耕战于青徐之地。少聆忠训,早慕王化。得举孝廉,宠秩有加,喜不自胜,诚惶诚恐。”邵勋说道:“请太子、皇后宽心,有臣兵在侧,断无歹人能谋害天家眷属。”
太子听得将信将疑。
皇后却觉得此人说话文绉绉的,应不至于像官巳那样贪横残暴,不讲规矩。况且,他次还救了我。
羊献容透过珠帘缝隙,看了一眼恭谨肃立的邵勋,说道:“司马忠烈果毅,实乃国之大幸。洛阳新逢大乱,人心未定。城外又有河间逆兵,作乱犯阙,若任其闯入,天家颜面恐难保全。幸有司马矣,退敌之事,还望多多费心。若立新功,将军名号亦非不可得。”
羊献容随手画了个大饼,邵勋只当耳旁风过滤了掉,嘴却道:“臣感激涕零,恨不得杀尽贼人,以报天家厚恩。”
“下去吧,勤谨任事。”羊献容掀开珠帘,露出了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庞,说道。
“臣告退。”邵勋缓步而出。
殿中一时空了下来。
羊献容放下珠帘,道:“见也见到了,该放心了吧?这可能是个曹操,但绝不是官巳。今日过后,吾儿便留在昭阳殿,温习经史吧。”
太子低声应是。
“有些事,你过早参与,并非福分,切记,切记。”羊献容叹了口气,说道。
两个随时可能被废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要活下去,还真不容易呢。
羊献容看着渐渐远去的邵勋身影。
先是“别怕”,再有今日问对,她心中已慢慢勾勒出了一个野心勃勃,又爱装模作样的武夫形象。
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她惆怅地放下了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