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幢战斗力最强,二、三幢次之,四、五幢再次之。
今年还会组建第六幢,大概在三四月间。
第一批东海学兵中又有十余人满十五岁,洛阳二期中则有二十余人满十五岁,且学习快三年了。太原三期子弟中,到四月份会有一批人学习满两年,年纪也合适。
这些人加起来,差不多可以按照旧架构组建满编的一幢六百人。
老规矩,还是招募一张白纸的新人,学生兵从伍长、什长、队主做起,锻炼自己的能力,一到两年后扩军之时,再让他们各升一级,为自己掌控更多的兵马。
去年年底回到洛阳时,邵勋还带回了一批长安百姓,主要是女人和少年。
鲜卑在长安杀了一万多人,许多少年成了孤儿。
很多女人失去了亲人,虽然她们本人侥幸活了下来。
这部分人自愿跟着邵勋来洛阳,陆陆续续都安置好了银枪军的大头兵们,对这些遭受过不幸的女人还真的很感兴趣,认为她们比庄户家的女子好看多了,故十分抢手,已有不少对成婚了。
妈的,人人都是曹贼。
总计168名长安少年被编为第五期学生兵,今年正式接受教育。
东海一期、洛阳二期、太原三期、梁国四期、长安五期,基本已经形成完备的梯队建设了。
人数也比较多,邵勋甚至已经不再参与具体的教学,只制定计划、参与管理。
文墨方面有专人教,武技则聘请了武师。
邵勋的角色,更像是校长和教导主任,同时负责解决学生们的生活问题。
源源不断地制造粗通文墨、初步武艺入门的学生兵,从底层军官干起,慢慢学习,慢慢进步,有点工业化流水线的味道了。
毫无疑问,银枪军的成长与壮大是个漫长的过程。在现阶段,邵勋主要还是靠禁军和长剑军这种现成的队伍打天下,但他相信,总有一天银枪军会挑起大梁,成为他的核心武力。
那个时间节点,说不定就是在天下最为混乱的时候。
当乐氏端着煮好的茶水来到庭院时,邵、卢、庾三人早已离开。
而这个时候,山脚下已经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她连忙放下茶水,冲进了卧房,取下墙体一块木板,透过菱格形的窗口,俯瞰而下。
整整三千名士兵正鱼贯而行,在一片空地列阵。
他们身披铁铠,腰间插着弓梢、箭囊、环首刀,手臂还绑着个小圆盾。
不一会儿,略有些乱糟糟的阵型便列好了。
乐氏趴在窗口,目光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
他穿着大红色的戎袍,身披金甲,左手挽马缰,右手高举。
每至一处,立刻有人带头高呼。
“万胜”的声音此起彼伏,永不停歇,震得山的鸟兽都有些骚动,震得远处驿道的车马都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乐氏看了好久,才悄悄把木板封,然后站在卧房中一块有些松动的地砖,绣履踏啊踏,嘴角带着笑容。
山下的卢志则有些吃惊。
庾亮更是大张着嘴巴,仿佛处于失神状态。
三千甲士?!
经历了这几年的战争,他不是一点不知兵。至少,他清楚一个军阵里面不需要人人都披铁铠,很多时候只要最前面那几排人有就勉强可阵了。
三千身披铁铠的甲士,配个一万轻甲、无甲士卒,拉出去就是一万多兵马啊,还是挺正规的那种。
难怪、难怪了……
他突然间有些羡慕,背靠洛阳朝廷,本身又是禁军大将,这起家速度确实快。
不过,他也清楚,小郎君这一路走来颇为不易,身已经有五六处伤疤了。
这些家业,都是拿命搏来的。
这个世道,对肯拿命来搏的人越来越友好了。
世家子如果还想依靠家族世代积累来和他们拼,不一定拼得过啊。
世家大族每年出产多少粮食,增加多少财富,基本是恒定的。
但这些武人则不一样,有时候就突然间一夜暴富,比如抢了许昌武库,然后拉起数量吓人的兵马。
“邵将军,你这……”卢志愣了好久,突然间摇头苦笑,道:“便是在河北,也排得名号了。公师藩败亡前,还没这个家底呢。”
邵勋看了他一眼。
卢志果然与河北叛将藕断丝连,连公师藩多少家底都知道。
“与河北诸将却不好比,我这银枪军儿郎,却还脱不了繁重的劳作,只能算半脱产。若哪天能心无旁骛锤炼技艺,才是一支强军。”邵勋笑道:“我之前说的话仍然有效,河北诸将若愿来梁县看看,欢迎之至。”
卢志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