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负面影响,可谓好色。
抢许昌武库,十分嚣张。
不遵号令,擅杀鲜卑,这是跋扈。
甚至于,他利用名气、威望,将五千牙门军打造得铁桶一般,形同私军。
另外,他又故意表现出嚣张跋扈的性子,让人吃不准他会不会翻脸,投鼠忌器,左右为难。
本来有收拾他的机会的,无奈先帝大行,时机稍纵即逝。
到了现在,太傅出镇许昌已成定局,却很难找到良机了。
对此,很多人扼腕叹息。
傅宣则若有所思。
他是太傅幕府右长史,同时也是朝官御史中丞。
太傅信任他,委以要职,他却不以为然,心向天子。
邵勋跳得越欢,他越高兴。
“臣遵旨。”邵勋下马行了一礼,复又马,看着远处的华盖,道:“走也。”
唐剑扛着邵勋的将旗,紧随其后。
百余名邵氏亲兵、三百府兵策马而,带起滚滚烟尘,气势惊人。
及近,邵勋勒马而驻,看着阵列于野的一营军士,道:“可是左卫前驱营的儿郎们?”
有人认出了邵勋,大呼道:“邵将军来了。”
“邵将军要随我等去许昌么?”
“邵将军!”
有军官发现了骚动,严厉呵斥,军士们这才作罢。
邵勋瞟了他一眼,比较陌生,可能是司马越新提拔的吧,策马而去。
行至右卫殿中将军、三部司马诸营时,又被认了出来。
没有人高呼,但阵列中有嗡嗡的喧哗。
许多列阵的军士目光追随着他。
邵勋一挥手,喧哗声顿时大了起来,军官不能制。
“哈哈!”邵勋大笑三声,数百骑紧随其后,穿过一营又一营,直至天子华盖三百步外才停了下来。
“小郎君。”左军将军王秉为难地看着邵勋,说道。
邵勋解下环首刀,潇洒地扔给王秉,然后看了看持械护卫于外的左军将士。
看样子不是河北人就是徐州人,不认识左军、右军应该是司马越最信任的部队了。
“让开!”唐剑举步前,对守卫军士怒目而视。
王秉松了口气,挥了挥手,军士们让开一条路。
邵勋昂首向前,唐剑亦步亦趋。
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不明白天子为何要特别召见此人。
还有,此人名气看样子很大啊,禁军诸营都有仰慕他的将士,甚至就连左军将军王秉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与士兵们相比,军官则思考得更多。
有些人甚至恶意揣测,如果太傅想对邵勋来个下马威,怕是要弄巧成拙。
所至之处,不断有人欢呼,太傅下得了台么?
走了百余步,邵勋目光一瞟,与一名非常年轻的军官视线对了。
那人笔直地站在队头,嘴唇轻启,似乎在无声地说“邵师”两字。
邵勋目光一触便收回了。
他记起了此人,东海一期的学生兵,吃散伙饭后回家了。
没想到过了几年,居然又回洛阳了,还是左军的一名队主?
哈哈,我的学生,自然是极为出色的。又赶扩军的好时候,他不当队主,谁当队主?
走了二百余步后,有宫廷侍卫前检查,确保没私藏器械后,将二人放了进去。
前方渐渐出现文武将官,还有人悄悄往前挤,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听闻是邵勋后,没了兴趣。
此人在洛阳的名声很大,待久了的人多多少少都见过。尤其是需要朝下朝的官员,在殿中多次见过此人。
邵勋昂首走到十余步外,见得跪坐于御案后的天子,不敢多看,大声道:“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陛下恕罪。”
说完,躬身行了一礼,道:“愿陛下洪福齐天,消弭兵革,致四海于升平,固百代之洪基。”
场中静默了一瞬。
坐在天子下首的司马越看了邵勋一眼,心中十分别扭,更有几分厌恶乃至狠厉。
刚刚晋升为司空的王衍则饶有兴致地看着邵勋。
这人言而有信,在洛阳征了马匹,后来还回去了,让人不好太过指摘。
同时也很能打,杀李易、斩孟超、攻大夏门、固洛阳,旋又数百里奔袭刘乔,斩其子刘祐,随后在长安围杀五千鲜卑骑兵……
人出名后,一桩桩一件件事就会被挖出来,反复研究。
传闻邵勋身有五六处伤疤,悍勇之处,可见一斑。
这人如今的地位,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禁军将士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