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拈弓搭箭。
“撤!”眼见着敌军长枪手乱哄哄地涌了过来,陈有根立刻下令击钲。
八百府兵丢下了十余具尸体,匆匆后撤,马离开。
他们沿着敌阵兜了一圈,这次来到了左翼。
同样的战术再次使用。
敌方中军大纛之下人喊马嘶。
数百骑被气急败坏的主将派了出来,但容他们进出的通道不够,敌军阵型又有些混乱,故动作极其迟缓。
有骑兵挥舞着马鞭、刀鞘,想要拓开一条路。
有的骑兵则直接冲过去,把那些倒霉的步兵撞倒在地,践踏而过。
惨叫声接连不断响起,让军心有些动摇。
“撤!”陈有根再度下令马,离开战场,转向敌军后阵。
他已经试出了敌军的斤两,连抽队都不太会,还打什么阵列野战?
绕到后阵后,直接给他们来一波重甲冲锋好了。
但或许已经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从空中俯瞰而下,敌军原本相对“凝聚”的阵型,被他们反复骚扰之后,向左右严重“凸出”。而此时前军还在向前进发,准备与银枪军野战,再加他们自己的骑兵搞出来的动静,整个大阵已经可以用严重散乱来形容。
主将似乎看出了不对,准备开始整顿了。
但没人会给他机会。
“咚咚咚……”三千银枪军重甲武士齐齐迈步,一往无前。
七十步后,箭雨破空而至,将敌将整顿大阵的努力全部报销。
五十步,箭雨再至。
而此时,八百府兵已在敌军后方下马,儿郎们抽出重剑,凶猛地冲向了敌军。
敌军后面两个小方阵匆忙抽队转向,结果把自己弄得一团乱。
重甲长剑手顶着稀稀拉拉的长枪,左劈右砍,如陷阵死士一般扎进了敌军人丛之中。
正面战场,银枪军队列之中不断有人倒下。军官们大声鼓劲,然后所有人顶着敌方的弓弩,完成了最后一波齐射。
敌军前排士兵稀里哗啦地倒了下去,已经有人转身溃逃了。
“咚咚咚……”鼓声节奏陡然一变。
“杀!”银枪军儿郎们加快脚步,手持长枪,迎面冲了去。
他们与八百府兵一起,如同一前一后两柄巨锤,将已经前后脱节、严重变形的万敌军给砸了个稀巴烂。
邵勋让人取来马槊,他要开无双了。
唐剑慌忙带人拦住,道:“君侯,大胜之局已定,何必亲身冒险?战场之,刀枪无眼,虽一流矢亦要人命。君侯身负众人之望,万不能有失。”
邵勋拉了拉马缰,没拉动。
唐剑倔强地看着他,死不松手。
“罢了。”邵勋看向前方,叹了口气。
三千银枪军已经将敌军大阵打得严重内凹,溃散者不计其数。
而在敌阵后方,喧哗声越来越大,已经有大量兵士往脱离战场,亡命奔逃。
这场战斗,确实赢定了。
而他,也试出了贼众的实力标准流寇水平。
“给王阐传令,率辅兵出动追击。记住,成列逐奔,三百步为限,整队后方可再追。”邵勋下了马,吩咐道。
“诺。”很快便有信使去传令了。
邵勋牵着马,在阵后徘徊着。
现在的战场,有如迷雾。
可能有十万以的贼众,如无头苍蝇般沿着各条路线进军。
他要迫切摸清楚王弥所在的方位,不能让这些外围小杂鱼给遮蔽了视线,放掉大鱼。
王弥无法有效掌控这么多部队,但这也给了他天然的掩护,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