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乃正事。稍待片刻。”听完乐肇的话后,谢鲲点了点头,起身去到里间,先洗了把脸,又换了身衣服,然后便与乐肇离开了。
待二人抵达西明楼时,只见到黑压压一群人。
但奇怪的是,这么多人聚集于此却安静得很,人人都面容严肃,死死看着城外。
谢鲲、乐肇二人挤到前头,往下一看,顿时呆了。
西边的旷野之中,鼓声阵阵,一支规模在万人下的车队正缓缓向前。
车队所至之处,仿佛劈波斩浪一般,将布满整个原野的匈奴骑兵狠狠向外推挤。
车队走过之后,骑兵的海浪又渐渐合拢起来。
不一会儿,车队停了下来,首尾相接。
蓦地,大群战兵越过车阵,向左右外侧推进。
深色的甲、银色的枪,整齐的步伐、肃杀的气度,无一不在告诉人们,这是一支精锐之师。
士兵们手里的枪握得很稳,在漫天大雪之中,哈着白汽,一步一步前进着。
他们前进一步,匈奴骑兵便后退一步。
直到前进了三十步之后,所有人才停了下来,顶盔掼甲,于大雪之中持械肃立。
车阵开始了调整。
片刻之后,一个椭圆形的车阵便调整完毕。
骑兵活动了起来,向远处的匈奴轻骑发起了冲击。
府兵也纷纷马,策马前冲之后,匈奴轻骑纷纷避让。
步军开始抽队,一半向前,一半向后。
撤回一半人之后,另外一半在强弩、步弓的掩护下也撤了回来。
搅得匈奴轻骑鸡飞狗跳的骑兵、府兵们同样撤了回来,很多人身还插着箭矢,但神色轻松,意气昂扬,哈哈大笑着进了车阵。
车阵倏然合拢,完整如初。
匈奴人似乎因为被耍了而恼羞成怒,数千骑从四面八方围来,绕行骑射。
但风雪之中,箭矢哪有准头,更射不远。反倒是强弩还能凑合用一用,每发射一次,总能带走几个匈奴倒霉蛋。
匈奴人很快发现这样太吃亏,呼啦啦撤回了远处。没过多久,似乎接到了命令,所有人向北,消失在了地平线。
战场恢复了平静。
邵勋登一处临时搭起的高台,眺望城头。
城头的越府将佐们目瞪口呆。
城头的禁军将士们目瞪口呆。
王、裴两位老壁灯目瞪口呆。
洛阳目瞪口呆。
这是一路打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