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跑乱撞之下,甚至把一部分在外侧列阵的银枪军长矛手都给冲乱了。
敌骑趁势掩杀过来,骑弓连射,马刀挥舞,畅快收割着人命。
“嗡!”密集的箭矢覆盖而去,近距离施射之下,敌骑落马者不知凡几。
等到义从军开始马出动时,敌骑终于坚持不住,放弃了追杀,夺路而逃。
守军打开了另一个营门,放下壕桥,将其接应入内。
而在敌骑冲锋的同时,营内冲出一股步卒,携带火油、柴草,将覆盖在壕沟的木板以及两辆未及拉回去的填壕车尽数点燃。
战场火光冲天。
烟雾缭绕之中,尸体横七竖八,让人毛骨悚然。
金正下了高台,披挂阵。
左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金正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亲自点了一幢六百甲士,气势汹汹地前。
先将跑得的数十人抓住,手起刀落,血肉模糊的头颅瞬间滚落地面,其中甚至包括几名被裹挟着逃回来的银枪军老兵。
这些人唉声叹气,但没有求饶。
虽说是被乱兵裹挟,但逃了就是逃了,没什么可说的。
哪個战场没有冤死鬼?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法不容情。
杀完溃兵后,其他人被一一收容,退往后方整顿。
金正则亲自带着六百甲士,驱使扛着大锤、铁锹的宁平屯田军,一波杀向了营墙。
“快!快!”渤海王刘敷也来到了这个被攻打的营垒,登高望远。
激烈的战斗让他大为震撼。
敌军只冲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蹚出了条直抵壕墙之下的路。
刘敷惶急之下,开始从其他营垒调兵,尤其是弓手,一队又一队调来,越多越好。
晋军又冲了过来,气势汹汹,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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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近,照例分出两百弓手,对着壕墙后及营墙射击。
守军奋勇还击。
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冲啊!”宁平屯田军齐声大吼,手持长枪、大锤、铁锹杀了去。
他们穿过粗粗填平的壕沟,奔至壕墙外面,满脸狰狞。
壕墙内外,长枪捅来捅去,大刀挥舞不停。
不断有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不断有人惨叫着滚落地面。
不断有人捂着胸口,箭羽兀自震颤不休。
还有人挥舞大锤、铁锹,奋力破坏着壕墙,但砸着砸着,身体就被长枪捅穿,软倒在地。
尸体快速累积着,几乎要与壕墙等高了。
“杀贼!”一片耀目的甲光闪现,银枪军武士手持长枪大斧,冲了过来。
金正仗着重铠护身,硬顶着敌人刀劈枪刺,蹂身而,撞进了壕墙后的敌兵人丛之中。
沉重的长剑在他手里快速挥舞着,仿佛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
银枪军甲士纷纷翻越壕墙而下,与敌兵战作一团。
营墙之,石头、烫水甚至案几如雨点般落下,无分敌我,将绞杀在一起的双方给砸了个晕头转向。
壕墙之外,宁平屯田军的士卒们仍在破坏壕墙,将其一一砸倒、砸烂。
双方的弓手仍在对射,各有伤亡。
营门又打开了,数百敌兵蜂拥而出,准备绕后夹击。
就在此时,义从军骑兵飞奔出阵,直朝他们冲去。
敌兵犹豫了下,仓皇退回,没敢出营。
而他们这一退,战机稍纵即逝,壕墙下的绞杀已近尾声。
金正如同魔神一般,打到最后,重剑都卡在敌兵身体里了,他抽出环首刀,连杀数人。
敌兵被银枪武士打得狼奔豕突,向两侧溃散。
金正杀红了眼,追在他们后面,挥刀连砍。最后甚至擒住一名敌校,宛如大腿般粗细的胳膊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将其狠狠扭断。
营墙的敌兵如见了鬼一般,不要钱般地把箭矢射向他。
盾手围拢过来,拼死为金正遮蔽。
宁平屯田军的人又扛来梯子,搭在墙头。
无数甲士手持短兵,攀爬而。
墙头的敌军纷纷退后,取而代之的是手持各种钝器的士兵。
他们神情紧张,干咽着唾沫,偶尔有人扭头看一下营内,见到大批严正以待的长枪手、步弓手时,又绝望地回过了头,脸浮现出疯狂之色。
“嗖!嗖!”耳边不断有箭矢掠过,时不时有人惨叫落地。
第一批银枪军武士已经爬了墙头。
钝器齐齐挥舞而下,将立足未稳的他们纷纷扫落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