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他谈不谁的人,算是个中立派,无论邵勋还是司马睿都能接受,朝廷任他为徐州刺史,显然是经过一番思量的。
“天下之事,尽在此间了。”邵勋说道:“匈奴未灭,朝堂当镇之以静,切勿再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发生。这几年间,河南局势在一步步好转,河阳三城筑好后,甚至可以反击河内,威胁并州。朝堂诸公皆一时英才,家小资粮尽在河南,孰轻孰重,理当知之。”
王衍忍不住看了邵勋一眼。
此人过了年才二十六岁,说话却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说好听点,这叫胸有成竹,睥睨四方。
说难听点,这叫骤掌大权,得意忘形。
王衍又仔细回忆了一下。
此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时人对家世、天子深入骨髓的畏惧,这其实很不可思议。
即便如曹孟德那般,将天子操弄于手中,但内心深处对皇权依然是有几分敬畏的。
此人一点没有,简直不像土生土长的晋人。
他带的兵,这几年也是越来越凶悍,越来越跋扈。
王衍很清楚,军队的风气和主将的个人秉性、治军风格息息相关。
主将是什么样的人,他就会把部队带成什么样。
以小观大,可知邵勋其人矣。
王衍脸不动声色,内心翻腾不休,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看来,他过去十年间展现出的桀骜不驯、嚣张跋扈并不全是演的,他很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神人天授、洛水谶谣、太白星精……
王衍暗暗叹了口气,才二十五六岁啊。
有些时候,年纪确实是巨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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