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一直在清漳水河谷放牧。”
“问他放够了没,如果够了,就给我前出,奔滏口泉而去。”
“遵命。”
“令狐泥那降人呢?”
“在武乡就食。”
“让他带着本部兵马去井陉,联络石勒。”
“遵命。”
“其余偏裨将校,轮番攻城。”
命令传达下去后,新一波攻势展开。
这次是各地坞堡帅丁壮,在刘汉禁军步骑的监督下,朝涉县城外的营垒进发。
几乎与此同时,羯人诸部也被征发三千余骑,携带五日食水,往鼓山一线前进。
争分夺秒的战斗再度展开。
扶柳城下,人马相逐,惨烈无比。
新近被任命为赵郡尚在石勒手里太守的游纶部数千步军被匈奴骑兵绕侧翼冲击,陷入了混乱之中。
正面的步军两千余人压了过来,游部大哗,纷纷向后退去。
眼见着要崩溃,乞活军乌桓轻骑冲了去,与匈奴人绞杀在一起。
战至僵局,又一队匈奴轻骑自侧后方袭来,将梁伏疵部匈奴轻骑杀得大乱。
巨鹿太守张豺率步骑四千余人投入反攻,与正面的匈奴步军迎头撞在一起。
一场步骑混战又开始了。
战至夕阳西下,匈奴骑兵仓皇溃去,两千多步骑被前后夹击,几乎没留下什么活口,尽数屠戮一空。
扶柳县下见得如此惨烈的场面,立刻开城投降。
大军没有在此停留,汹涌东进,攻至安平城下。
九月二十日,安平城西、城南、城东皆有大军扎营,围攻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刺史梁伏疵登城瞭望,忧心忡忡。
石勒允诺他派兵来援,但一直没动静。
有信使自常山、巨鹿而来,要求他收缩兵力,坚守待援。
对此,梁伏疵只能苦笑。
他已经尽可能收缩了,如今城内满满当当都是诸部农牧民,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牛羊马匹充塞各个角落,臭气熏天。甚至就连他的官衙都被隔出了两个马厩,存放了百余匹战马。
当然,大部分牲畜都被宰杀了,因为安平城根本放不下,也没那么多草料喂养,干脆充作军需好了。
为此,梁伏疵担了自己的名誉,许诺击退邵兵后用粮食、绢帛补偿牧民们的损失,这才堪堪压下了不满。
城内几乎没什么闲人,所有男丁都是兵,要么驻守城头,要么去城外扎营,都要打仗。
让人悲伤的是,这些守城、守营兵士里面充斥着大量会骑战的牧民。
他们本可以当骑兵,纵横四野,现在居然被逼到了下马守城的地步。
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但战局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能够让骑兵迂回的空间是越来越少了,邵贼也招诱了大量胡晋骑兵为他作战,每出击一次,都有不少人死伤。现在只有战力最强的那部分人可以出城厮杀,梁伏疵就派了长子、侄子各领三千骑在安平、巨鹿、博陵交界处活动,寻找战机。
其余人,都留下来守城吧,已经没有办法了。
邵勋仍旧驻留在大陆泽北,终日接见各部酋帅。
九月二十一日,一批批的头人来到他的营垒内,纳头便拜。
文吏在一旁仔细询问,记录下氏族名、部落丁口、牛羊数量以及在何处耕牧。
“你部族源何处?”邵勋在毡毯席地而坐,问道。
几名匈奴贵族少女跪在他身旁,垂首不语。
刘氏坐在案几后,无事可做,心里还感到有些憋屈。
这张案几是邵勋让人摆在那里的,刘氏没事时就跪坐在那里。
邵勋则在后面的毡毯看书、审阅公文。
抬起头,便可以看到那两瓣肥美丰满的臀。
因为姿势问题,臀绷得紧紧的,圆滚迷人,臀缝也十分明显。
偶尔,邵勋还会吩咐刘氏在前面另一张案几拿东西,她不得不够着身子取物,这时候臀就要高高拱起……
他故意的!
刘氏心里又是羞愤,又有点别样的说不清的感觉,只能压下这些心思,默默听着来往之人的话语,转移注意力。
“回明公,仆自奢延水而来。”头人恭敬回道。
“鲜卑?”邵勋好奇地问道。
“是。”
“几时来的河北?”
“随梁伏疵之官而来。”
“有几年了。”邵勋点了点头,道:“河西诸部如何划分的?”
头人仔细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