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把王衍前路歇脚的地方都安排好了。
刘灵看得目瞪口呆。
他跟陈公出行,还经常吃闭门羹呢。
庄园紧闭大门,如临大敌,搞得他们是来劫掠的一样。
王夷甫到哪都能被人盛情款待,这份人望委实厉害。
如果他背地里说陈公的坏话,那还真是挺麻烦的……
在王衍往清河一行的时候,庾琛、张宾等人则抵达了汲郡林虑县。
林虑的局势比较混沌。
离此最近的一支晋军,当属驻扎在安阳的李重部了,一共两千洛南府兵、两千府兵部曲。
林虑豪族有点墙头草的趋势,一边向晋军输诚,一边与在汲县整训部伍的石虎暗通款曲。
护送庾琛而来的有数千步骑,都是邵勋从安平那边调拨给庾琛的。刚刚进城没多久,斥候就狂奔而回,通报军情。
随后便城门紧闭,丁壮们拿着简陋的武器,战战兢兢地城。
庾琛冷眼旁观,暗道今天如果不来,林虑下搞不好就降了。
“老夫镇汲郡数年,一朝沦于匈奴之手,再回来,却已物是人非。”他暗暗叹了口气,低声感慨道。
“林虑杀官反正,便已是庾公遗泽。”张宾说道。
“承你吉言。”庾琛苦笑道。
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当年守到最后,他的政令已不出郡城,没法号令全郡了。再加撤退的时候带走了很多心向大晋之人,在汲郡根基就更差了。
好在回来得还不晚,还有时间挽回。
大军北伐之后,林虑县杀官反正,汲、共、获嘉、修武四县亦有人响应,但河内刘雅反应迅速,只派了两千余骑兵过来转了一圈,这种骚动便平息了。
石勒战败之后,郡城、共县都有人反正,双方杀作一团。
石勒部将孔豚、赵鹿等人闻邺城已失,立刻放弃对安阳的袭扰,南下奔汲,剿灭叛乱,并盘踞于此。
所以,现在的汲郡是割裂的。
朝歌、林虑在邵勋手中,另外四县则由孔豚、赵鹿控制。
他们本有五千余骑,在邵勋收编诸多部落之后,陆陆续续溜了两千多人,现在只剩不到三千了,皆党乌桓、羯人、匈奴等部落兵简单来说,家在邵勋控制区的都跑了。
石勒在常山远程微操,指示孔豚、赵鹿二人归石虎指挥。
石虎目前也抵达了汲郡,正在与刘曜扯皮。
他想找地方渡河南下,趁着河南空虚,抄掠兖豫,刘曜则要求他前往枋头、朝歌一带,找机会破坏邵勋的船队。
双方就僵在这里了。
庾琛自然不知道石虎的谋算,他登城头之后,看到的是一支人数仅在五百下的骑兵部队,从南面来的,应该是石虎部了。
城北也有数百人,应该是从滏口泉方向过来的,他们是刘曜部将呼延莫的人马呼延莫,石勒“十八骑”之一,早年被刘渊征用,一直未归建,他现在其实算是平阳朝廷的人了,毕竟姓呼延。
庾琛看了一会后,便找县令了解情况。
“乡间豪帅多在观望。”县令说道。
“滏口泉这一支,并不常出现,来个一两天,很快又消失了。最多时出现过千骑。”
“他们应很难筹措到粮草,故无法久持。据林虑山中樵夫所言,他们在漳水河谷牧马。涉县那边有驮马运送粮肉过来,聊为补给。但山道艰险,补给不畅,故这一路兵马很少,待不了几天就得退回去。”
“若李都督自内黄遣一军而来,或能将其逐走。”
“涉县那边,听闻打得尸山血海,匈奴人四处抓丁填沟壑。林虑这边也有人过来了,但老夫并未听闻有哪家豪帅纳粮出丁的,都在观望哪!”
……
县令说了很多,庾琛默默听完,抚慰一番,令其督促城防去了。
“如何?”庾琛看向张宾,问道。
“庾公遗泽还在。”张宾重复了一遍,随后补充道:“今可遣使至各乡,晓以大义,威逼利诱,绝不能让匈奴人获得补给。若筹集不到粮草,贼骑不足为虑。”
“李都督或可自内黄前移。”张宾又道:“内黄固然关键,不容有失,但魏、顿丘、阳平等郡皆已为王土,可以向前挪一挪了。枋头、朝歌二城皆可,如此一来,乡野豪帅听闻王师大举而来,则心神稍定,不会轻易投向匈奴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伎俩。关键之局,还在安平。若早日克复,则举众向西可也。刘曜闻之,再不甘心,也只能引退。”
庾琛暗暗点头,旋又问道:“党那边有没有可能……”
“难。”张宾摇了摇头,说道:“庾公莫要小觑敌人。刘曷柱父子投了陈公,刘曜难道不会警醒?刘闰中、刘波二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