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老弱,前者守城,看顾粮草,后者负责放牧。
征集自并州各地的役徒往返于马邑、阴馆、雁门关之间,不停转运粮草军资。
最后,王夫人当机立断,率三万六千余步骑西行,并得到了单于督护王雀儿的配合,试图与武周镇军汇合,自东而西攻打窦勤父子或许还存着招抚的心思。
这仗,敌我可谓犬牙交错。
金正这一莽,其实莽出了战机,比坐镇马邑保守地等待索头三路大军围攻要更好一些。
邵勋思虑良久,觉得事情未必如此简单。
贺兰蔼头有没有预备队?在哪里?
金正如果后路遭袭,能不能顶住?如果顶不住,那就只能背靠平城、武周方向,仓皇东撤了。
更关键的是,金正到底想怎么打?他会不会继续狂飙突进?
这个学生!邵勋笑了笑。
他教出来的学生,多多少少带点老师的风格。
比如王雀儿就十分稳重,控场能力强,思虑周全。
侯飞虎心思缜密,不如王雀儿那么稳,却比王雀儿想得多、想得细,喜欢打巧仗,但整体也是遵循“先为己之不可胜,再为敌之可胜”这个兵法原则的。
金正喜欢放大自身的风险,来捕捉更大的战机,有些时候看起来就是赌。
这种打法,让邵勋想到了一个此时尚未出现的人,一个本来已经回家种地,又被李渊骚操作逼反的名将:刘黑闼。
此君也是一个赌徒,一路爆捶李唐名将,最终因为时势不再,底子太薄,又遭腹背夹击,与李世民长期相持之后战败。
金正若能达到刘黑闼的水平,那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思虑完毕后,邵勋霍然起身,注意到幕僚们的目光后,笑道:“既委前敌之权,如何不信之?传令,邵慎统左骁骑卫、银枪右营火速出雁门关,为金正遮蔽后路,并寻机歼敌。代国马邑、云中二郡当征集丁壮牧人,四处围堵,争取把贺兰蔼头留下。”
“再给全军传令,昼夜兼程,至雁门再行休整。”
“遵命。”随军将佐齐声应道。
命令很快下达至各部。
很快,奔行在原野的各支部队加快了进军速度。
骑兵被临时允许骑马赶路。
步兵可随身携带五日干粮,甩开辎重部队疾进。
还在慢吞吞赶路的河北诸镇将们也先后接到信使传令,整个战场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