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要声东击西,支援一定无望了。
更让段全葛没能想到的是,唐军虽是疲师、败军,今夜的士气却是格外的高。
他终于还是在不可置信中战败了,这才想起鸣金收兵,准备撤回太和城,来不及了,后路已断。一支埋伏在山路中的唐军在他撤军途中伏击了他……
“该死!”
段全葛被五花大绑地带到王忠嗣面前,骂道:“王忠嗣,盛名之下,你也不过如此!被我困在龙尾关里像个缩头乌龟!”
王忠嗣懒得搭理他,下令待天明时斩杀他祭旗,休整之后则要再次攻打太和城。
天明,唐军在洱海畔誓师,把段全葛押到了大旗之下。
“王忠嗣,你这个懦夫!”
段全葛不肯跪,唐军士卒干脆砸断了他的膝盖,他摔在地上,犹在破口大骂。
“你们往北突围没用的,你走到穷途末路了!你早晚成了我阿兄的刀下之魂……”
“噗。”
唐军力士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那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像是还在说话,让人惊疑不已。可惜,说的全是错的。
如此祭旗之后,唐军士气回复了许多,王忠嗣一声令下,奔往太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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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仲通其实是想率军去攻太和城的,奈何王忠嗣以他不适合与王天运配合为由,让他留守龙尾关。反而将他军中劲旅都借走了,只留下伤兵助他守城。
待得知王忠嗣把段全葛斩杀,鲜于仲通不由抱怨了两句。
“俘虏此等大将,一可用于攻城,二可用于献俘于阙下,使圣人欢心。王忠嗣性情残暴,为一己之杀欲,胡乱杀俘。”
说白了,他还是在意这献俘的功劳,认为王忠嗣是在忌惮他争抢功劳,才这般排挤他,杀俘也是为了要报功“斩杀”,不把俘虏留给他,不给他争功的机会。
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天亮没多久,段俭魏已集结大军,开始攻龙尾关。
鲜于仲通兵力不足,不敢怠慢,连忙打起精神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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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城。
号角声中,阁罗凤登上城头,居高临下望着山下源源不断的唐军士卒,长叹一声。
“君臣一场,又是兵戎相见了,圣人何以逼我至此?”
“大王,不用担心。”守太和城的主将牟苴道:“唐军没有辎重,没有攻城器械。不可能攻破太和城,这只不过是临死前的反击罢了。”
阁罗凤回头看了臣子们一眼,似在等不同的意见。
站在他后面的除了几个大酋,还有降臣们,郑回也赫然在列,他近来为阁罗凤打理钱粮军务、出谋划策,出力良多,短短一月,已成了南诏举足轻重的臣子。
之所以如此,还是南诏国初立,擅长文治的人才不多。
郑回眼看无人回答,而阁罗凤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遂出列,应道:“王上,不可掉以轻心。唐军已屡次出乎我等意料。王忠嗣既敢来攻,必有后招。”
“先生说,他还有什么攻城手段?”
“段大将军、吐蕃援军就在龙尾关外,加上龙首关的援军,两日内必至。唐军攻城时间只有两日,那本就不会是强攻,或有内应,或有旁的手段。”
阁罗凤连连点头。
此时,却有一队唐军上山,走到了太和城下。
“蒙舍诏本为化外一蛮夷小部,受大唐隆恩,封为云南王,安敢背信弃义?!还不自缚出降,请罪于阙下?!”
阁罗凤眼看这一队唐军像是要来招降他,十分意外。
他与唐朝廷分明都很清楚,他叛了就是叛了,向鲜于仲通请降,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今日唐军如何也开始装模作样了?
阁罗凤眼眸闪动,命人做了回应,大诉苦水,说他被张虔陀如何如何欺凌。末了,他还用上了郑回替他写的降书里的句子。
“嗟我忠心,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
“阁罗凤!休在此假惺惺扮忠臣,若真是受奸邪所害,到长安说清楚!”
阁罗凤自不可能去,却没有当场拒绝,而是表示害怕又被奸邪所害,问唐军使节可否进城先说清楚。
他笃定对方是不敢的,但没想到他们当即答应了下来。
“大王。”牟苴道:“唐军这是想派内应入城,或是城中已有他们的内应,这是前来接洽的。”
“这是欺我是蛮夷,不会计谋啊。”阁罗凤道:“将计就计,放他们进来。”
城头上遂放下吊篮,把两个唐军信使放入了城中。
阁罗凤表现得还是心向大唐,彬彬有礼地将他们迎入王城,赐下美酒。
然而,那些粗鲁的大酋们就不那么客气了,逼着两个唐使喝酒,让人摁着他们,硬生生掰开他们的嘴没完没了地把酒灌进去,直灌得他们酩酊大醉,开始搜他们的身。
“大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