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分析来看,唐军是必胜的,需要把握的是得尽可能多地消耗掉哥舒翰的实力,同时,陈玄礼近来已经在整顿禁卫、操练新军。
巨岩后方,有贼兵闪身出来,大喊道:“人在那里,放箭!”
“怎么?还相信‘虎毒不食子’吗?”杜妗嘴角勾起一丝讥嘲之意。
“帅头?”
“轰。”
正此时,后方有将领赶了上来,道:“将军,有捷报送到,王师已收复洛阳,活捉安禄山!”
长安城的宵禁拦得住普通百姓,自然是拦不住杨国忠这等权贵,何况他还带着金吾卫。
有一队身影正艰难地行走在峦峰上,忽然,队伍停了下来。
“不是吗?”
杨国忠却嗤之以鼻,心知这是李琮与李亨面对的情形不同罢了。今日若依旧是李亨为太子,且有薛白、哥舒翰支持,逼圣人退位的决心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樊牢怒喝一声,心知叛军设伏不会是只冲他们这一小队人来的,更大的目标还是为了那二十万大军。
“正是因为他还未回来,我们才得把这些做好,否则待他回来,那些人已经死了,我们如何交待?”
“你武艺比许多男儿都高。”杜妗说罢,方才想起来,又道:“我也是妇人。”
“还真是,快去报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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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尚书省,走廊上不时有人提着灯笼走动,像是官吏们正在连夜公务一般。
李隆基闭目养神,并不马上召见,故意消耗着他们的状态。
可快到傍晚时,督刑官还是来了。
杜妗摇了摇头,道:“元载是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且捉着你,也威胁不了他。”
“告诉朕,那些逆贼还剩多少兵力?”
安禄山觉得这声音很耳熟,是过去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亲兵,不知名叫什么,后来被安庆绪要走了。
“你看后面。”
“七旬昏君,耳聋目瞎,国事尽操于佞臣之手,我等能让他们任意残杀吗?!”
安庆绪始终没有眨眼,他的瞳孔里,安禄山那三百多斤的身躯一瞬间被炸成了无数块的血肉。
冬雷响起之时,姜亥回首西望。
“不要过来!”
王韫秀目光落处,见到桌案上还铺着一张大明宫城图,并不详细,只画了从玄武门入宫的一部分地方。
诸多声响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响起。
叛乱马上就要平定,人们祭奠了先祖,安心过完腊月便是年节了。
待王韫秀离开,杜媗回来了,道:“阿爷已与几位大臣谈好了。”
“前些年死在城外驿馆的一个官员?”王韫秀道:“被军中的陌刀劈死,此事有人怀疑过是我阿爷所为。”
在他想来,她们在长安也算是颇有能量,既然能提前得到消息逃掉,总该是能想想办法的。
杜妗说得很果断,可她心里却知道,事情到这一步,人力所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局势如何变化,已是由天定。
“我是河东帅府掌书记颜季明,为李节帅招募兵马平叛,蒙冤受屈!”
像是一锅热汤泼下,地上的积雪顿时被泼融了一大片。
樊牢说着,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山林,可以看到林中有惊鸟正在飞起。
“那我们……”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猎狗趴到了自己身上,但不是猎狗,因为那人还带着恨意与疯狂之意,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何意?”
乔二娃抬手一指,喊道:“就快到了,在前面的山洞。”
杜五郎瞪大了眼,看着雪花飘来,听着冬雷震震,心想圣人枉杀忠良,要引得上苍震怒了。
“败……败了!”
他于是放松下来,心想只要眼前的麻烦解决了,自己还是功盖尧舜。
“肥猪,你打死我啊!”
“那圣人不会离开。”
杨宅大堂内,杨国忠焦急地踱着步,还在等潼关的战报送来。
“你们果然要兵变。”王韫秀首先表现出的并不是惊慌,竟是一种兴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道:“可圣人今夜在兴庆宫。”
可以看到,在场的还有不少官员,听了李琮一番话,纷纷交头接耳,说的是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不能!不能!”
“我不信。”王韫秀道,“真说起来阿爷更亲近忠王,但他所作所为从无私心,哪怕北上太原,他也是为了圣人、为了大唐,而不会是与薛白合谋僭越。”
“忘了?”杜妗道:“长安城是有夹道的。”
“我闫三不是大人物,但也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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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柳树狱。
“此事先不谈。”杜妗道:“我只问你,元载会看不明局势吗?他会站在哪边?”
他们的喊叫并未引来任何人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