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鼓舞。
“也许当时张九龄只要主张废了太子,他们就会没事。可张九龄偏偏要给二哥求情,学人家劝谏汉武帝的话‘子弄父兵,罪当笞,况元良国本,岂可动?’以为这样就能劝住父皇,父皇最讨厌把他比作汉武帝了。总之,是皇父授意我的啊,我没有想要害二哥,真的!”
薛白终究应了他一句,问道:“你以为,张九龄当时主张废太子,他们就会没事吗?”
“对,对,是张九龄害死二哥的,不是我。”李道。
“你错了,不论他怎么答,他们都是死。”
李一愣,也反应过来。
既然李隆基怀疑宰相与太子勾结,到了让他告状试探的地步。张九龄哪怕换一种说法,也只会被认为是故意的。
怎么都是必死无疑。
“是啊,父皇怎么都是要杀二哥的。”李道:“你看,与我无关啊,我告不告状,都一样。”
“是都一样。”
“噗。”
又是一刀搠下,把李也斩杀当场。
如此,薛白已夺下大明宫北面宫门,他没有停留,继续向宫内杀去。
李亨见过了李隆基之后,既知皇位不是通过请求就能得来的,当即下定决心,得以铁血手腕夺位。
“我们还有多少人手?”
“只有三百。”张汀道:“其余人都被李带去城西了。”
李亨皱了皱眉,竟是没再问她,而是招过个老宦官问道:“他们到哪了?”
“想必就快到了。”
“得快。”李亨闷哼一声,来回踱着步。
张汀知道那老宦官,乃是忠王府中一个负责处理污秽的,平素不声不响,根本就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她从他们的对话里大概能听出来是说还有一支武力。
李亨擅长用宦官,这事张汀是知道的,倒没想到李亨竟然背着她还藏了一手。
“怎么?还有兵力可用吗?”张汀问道。
“不算兵力,是当年皇甫惟明送进京的老卒。”
“那批人?不是早已死了?”
“并不只有一批,最后一批人被李林甫查出来,裴冕没处理干净,结果有几个投靠了薛白。”李亨道:“但我们当时在城外的田庄已蓄养了数百死士,以备不时之虞。”
张汀道:“他们还在?”
李亨摇了摇头,道:“经历了这么多变故,早已所剩无几了。只陆陆续续召回了百余。”
“你此前怎不告诉我?”张汀笑了笑,显出些欢喜之色,问道:“打算用他们做什么?”
李亨还是没直接告诉她,只是安抚了几句。
“只要李能除掉薛逆,宫城里的事不必太担心,到时你就是我的皇后,我想见李昙一面,你能帮我安排吗?”
“好,只要李昙投靠我们,那就更稳妥了。”
张汀面上笑着,心里却是在猜测,李亨说宫城不必担心,想必是有办法直接让死士进入大明宫政变。
可惜,这是建立在李除掉薛白的前提下,若李掌着兵权成了太子,她即使当上皇后又有何用?
各自心中正打着算盘,坏消息却又传来了。
“豫王回来了!”
李亨心中忐忑,眼看着李匆匆赶回来,连忙问道:“除掉薛逆了?”
“中计了。”李道:“薛逆根本不在城西,他是虚张声势,我怀疑他去了禁苑。”
“什么?”
李亨大吃一惊,连忙向张汀道:“你先找李昙,劝他与我们联手。”
张汀见这父子俩又要秘谋,心中狐疑,但还是应道:“好。”
她一走,李亨果然与李走到了桌案前,展开一张地图,却是他们早年间就准备好的大明宫的舆图。
“薛逆必然是从重玄门杀入宫中。”李手指在地图上划着,道:“太上皇尚有威望,组织禁军暂时守住前殿还是能做得到的,他们两相残杀,对我们就会很有利,只怕……”
“只怕他们不打起来?”
“是啊,万一他们联手,我们必死矣。”
“他们会互相残杀的。”李亨在地图上点了点,道:“此处我安排了人手,等了十余年,还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