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自邺城逃离以后,生怕袁熙领兵来追,便一路北,成功与驻扎在河间郡的颜良汇合到一处,后者得知邺城的惊变后很是震惊。
“二公子居然如此大胆?”
颜良难以置信地道,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二公子袁熙居然敢做出弑弟囚父之事!
袁绍一路奔波,此时满脸憔悴,闻言阴沉着脸道:“这个孽畜何止是大胆!他甚至想要弑父!”
“眼下邺城已经落入了他的手里,公骥,你马清点大军,随我杀回邺城,我要亲自清理门户!斩了这个孽畜!”
袁绍怒火万丈地说道。
堂堂大将军,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像是追耗子一样追得四处逃窜,这堪称他此生受到的最大侮辱!
他现在只想马清点军队杀回去,亲手斩下袁熙的头颅,就当他从来没生过这个孽畜!
“大将军,不可啊!”
此言一出沮授顿时变了脸色,连忙开口劝说道:“现在公孙瓒大军来袭,河间郡作为冀州第一道防线,此刻若是撤兵回去,岂不是让公孙瓒钻了空子?”
“眼下邺城虽然被二公子所夺,但他没有兵马,邺城暂时给他又有何妨?只要击退了公孙瓒,我们随时可以把邺城夺回来!”
审配也劝说道:“公与所言极是,主公,您要为大局考虑,不可因小失大。”
面对沮授、审配两人的劝谏,袁绍沉着脸久久没有说话,心中在领兵杀回去,和继续抵御公孙瓒之间来回摇摆。
一方面他恨透了袁熙的忤逆之举
一方面是大敌在前,不能不在意。
反复犹豫后,最终还是理智压过了怒火,袁绍压下心头的愤怒,冷哼道:“等我解决了公孙瓒,再去对付这个逆子!”
沮授等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颜良说道:“大将军,您一路奔波,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末将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别院。”
“嗯。”
袁绍疲惫地点了点头,逃到乐成的这一路他都没有停下过,对付他这个年纪来说,身体已经到极限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前往别院后,袁绍才刚刚脱下外衫,尚未躺下,沮授便过来了。
“公与,还有何事?”
见到沮授前来,袁绍微微打起精神问道。
沮授走进屋内并关好房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大将军,我有关于宫内那伪帝的消息要禀报。”
“伪帝?他怎么了?”
袁绍闻言目光微微一凛,皱眉问道。
沮授神色严肃道:“大将军,此子十分不简单,我观察他许久了,他平日在大将军面前不过是在伪装而已,野心其实非常大,欲想变假为真、成为真正的天子!”
“此次事变乃是贾诩唆使二公子所致,但大将军待贾诩不薄,他为何要如此行事?这么干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而且二公子忽然带领禁卫军前来驰援,大将军难道不觉得蹊跷吗?二公子如何能调动禁卫军?”
“这一切背后就是伪帝在谋划!”
这些话他已经忍了一路了,在路人多眼杂,他不好跟袁绍说,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说出来。
不能让大将军继续被蒙蔽下去了!
“伪帝在谋划?”
袁绍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刘协在他面前讨好谄媚的那副模样,还有表忠心之时的真诚,不禁古怪地看了沮授一眼。
“公与是不是多疑了?此子对我忠心耿耿!”
袁绍觉得沮授可能是受到贾诩背叛的影响,现在变得疑神疑鬼的,甚至怀疑到那个小小伪帝身去了。
一个依附他而生存的虚假天子能有什么权利可言?
贾诩为什么背叛他不清楚,但袁熙调动禁卫军的背后即便有蹊跷,那也只能跟张郃、高览二人有关系,因为禁卫军只有他们两个才指挥得动。
“主公,这是真的!”
沮授见此越发感到心急了,“您是没有见到他的另一面,他在我的面前称孤道寡,一派天子风范,还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子,和与您见面时完全不一样,我真的感觉这一切背后都是他在捣鬼。”
“您难道没想过他在您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也都是装出来的吗?他的演技如此之好,骗过主公有何难?”
见到沮授这么着急的模样,袁绍也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疑窦,因为他知道沮授的性格,向来不会说什么没有依据的话。
难道说那个伪帝真的有问题?
袁绍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仔细回想和刘协见面相处时的一幕幕,但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个贪财好色、没有大志,还懂得知恩图报的小人物而已,除了演技出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