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沮授眼中满含担忧,关切地问道。
袁绍的身体,一直以来就不太好。
最近两年,先是被袁术称帝气的吐血。
又先后经历袁熙杀弟囚父以及许攸背叛的双重打击。
再加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因后勤问题而功亏于溃。
这段时间差点没就撑过来。
虽然最后有所好转,但身体却比之前差了许多。
“我无碍。”
袁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抬眼看向沮授,“这两天可有重要的事情?许攸如今去哪了?”
沮授叹了口气,说道:“许攸逃到许县投靠了曹操,被封了光禄大夫,想要抓他是不可能了。”
虽然他们第一时间就下达了抓捕许攸的通缉令,可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袁绍的脸色一片阴郁,恨声道:“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他生擒,以他之血来祭奠正南的在天之灵!”
沮授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报,呈给袁绍:“这是许县那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请主公过目。”
袁绍伸手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看片刻后,他的眉头就皱紧了。
“曹操质疑天子身份,遣陈群暗中去邺城调查。董承、杨彪、伏完三人,也各自派了儿子过去?”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这情报里的内容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懂,但结合在一起他就不理解了,这都哪跟哪,怎么如此莫名其妙的?
曹操怀疑天子身份也就罢了,可董承身为天子的舅爷,伏完乃国丈,杨彪更是朝中元老,怎么也怀疑起了天子的身份?
沮授沉吟片刻,说道:“主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许攸的到来让曹操开始质疑许县天子的真实性了。”
“毕竟在许攸眼中邺城的伪帝就是真正的天子。以曹操的多疑,听了他的话后多半会对许县天子的身份起疑心。”
“所以才会派人去邺城查探。”
说到这里沮授顿了顿,然后脸色略显古怪地道:“至于伏完董承杨彪他们的行为……实在是看不懂。”
“若一定要有个解释的话,我以为他们之间有可能也开始彼此猜疑了,怀疑对方暗中掉包了天子。”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沮授一眼就能看穿这错综复杂的脉络关系,也明白曹操、伏完他们为什么会彼此猜忌。
全都是因为许攸的投效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第一,许攸以为天子是真的。
第二,许攸是袁绍的心腹谋士。
第三,许攸杀了审配,和袁绍有着深仇大恨,绝不可能是假意来投,所以不可能说假话骗人。
以三点综合起来,令许攸说的话可信度和含金量都极高,也更加印证了邺城天子的身份,故而让曹操、伏完他们都陷入到了自我怀疑和互相猜忌之中。
沮授完全能够理解。
倘若刘协不是他亲自带进邺城,他也会认定刘协就是大汉正统天子。
连他都如此,何况曹操那边的人?
“不对。”
袁绍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说道:“曹操怀疑也就罢了,杨彪他们日日跟随天子,怎么还会怀疑天子身份?”
曹操怀疑天子的真假,他是觉得合理的,但伏完他们起疑心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要知道伏完的女儿可还是皇后。
身为天子枕边人,难道还分辨不出来?
莫非……
袁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沮授脸色微微一变,心中觉得有些不妙,连忙说道:“主公别细想了,邺城的天子就是假的,伏完他们的疑心太重了。”
袁绍一边想,一边摇头自语:“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公与,你当初在哪里遇到伪帝?你再跟我详细复述一遍。”
他总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
不是不相信沮授,而是越琢磨,越觉得这整件事背后都透着阴谋的味道。
曹操那边的动静,绝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当初我在城外钓鱼,刚好碰到他在河中扎鱼。当时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就是一个流民而已。”
“只因见他长得和天子极像,不甘心主公失去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好机会。因此自作主张把他带回了邺城。至于后面的事主公都知道……他真的只是个流民而已。”
面对袁绍询问,沮授一五一十地道。
即便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但对于当初和刘协的相见他记忆犹新。
他认为,那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以袁绍的势力和地盘,即便没有天子在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