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车骑将军。”
“身的伤还疼否?”
张辽一看见袁熙,就笑呵呵地问道。
语气里不无揶揄之意。
袁熙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暗骂了张辽一遍,皮笑肉不笑道:
“不劳张将军关心,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回去领陛下的封赏肯定没问题。”
张辽调侃道:“那看来还是我打得轻了一些,早知道应该用鞭子沾盐水的。”
“你他娘……”
袁熙额头青筋跳了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骂人的欲望,毕竟真动起手来他可打不过张辽。
张辽收起玩笑的心情,询问道:“袁谭眼下何在?此次攻打青州,必须要将他斩杀或者擒获,不能让他跑了。”
王脩回道:“袁谭几日前带领大军前往东莞郡搜捕伪帝了,他若不去,我们也没法这么简单就策应成功。”
袁谭信任他,让他来主持临淄事务。
但殊不知他也是内应。
这才是临淄城破的直接原因。
张辽神色一肃,说道:“那我们应当赶快杀往东莞郡,不能让袁谭逃了,此战一定要将他诛灭!”
“放心!”
袁熙闻言狰狞一笑,脸流露出森然杀意,咬牙切齿道:“这次我必将亲手斩下他的头颅,谁让他是我的好大哥呢?”
“就让我这个弟弟来送他一程!”
他心中对袁谭只有恨意,没有半点兄弟之情,因为袁谭对他也同样如此,他们都是恨不得杀了彼此的。
张辽和王脩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兄弟相残,果然是袁家人的优良传统。
……
吕布和张辽大军双管齐下、两边包夹,青州全境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迎来了全线战败的消息。
再加还有一个孔融在北海郡出兵响应,所以大军所过之处,沿途的城池无不望风而降。
而失去了袁谭,余下大军虽众,却根本无法抵挡张辽和吕布的联军,要么溃散而逃、要么投降。
青州全境沦陷,已成定局。
冀州、青州、徐州必将连成一片,届时刘协将彻底拥有两州之地,坐拥魏郡广平郡阳平郡,进而图谋冀州全境,甚至是幽州、并州!
霸业已成!
……
又过了十日,兖州山间某破庙。
汉献帝躲在破庙的角落之中,身盖着稻草,整个人被冻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
眼下已经深秋了,天气逐渐转凉,而他身还是单薄的衣衫,这对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但他又没有任何办法。
十日前,他找到机会从那群亲卫中逃了出去,担心被追,他不敢停留,骑着马翻山越岭,一路向西方而去。
“现在、现在应该离开青州了……”
汉献帝牙齿冷的直打颤,他从怀里摸摸索索,翻出最后一块干粮,然后费力地咬下了一块。
这是他昨天晚从野狗口中抢下来的。
这几日他夜宿破庙,和野狗争食,渴了喝山泉水,过得可谓是凄惨无比。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活了下来。
将手中的那一小块干粮吃了一半,汉献帝小心翼翼把它收好,最后打起精神,起身离开破庙,再度骑马。
“只要继续一路往西走,就能抵达兖州,就能见到司空了……”
“司空,朕的司空,朕马就回到你的身边。”
“你一定要等着朕回去!”
汉献帝眼神坚定,继续策马疾驰,沿着林间小道向兖州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