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很大作用。
高干虽然下令撤了戒严,并允许家在城内的士卒回家省亲,但这么做并没有挽回多少士气。
尤其是那天晚高顺在城下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士卒之中传开了。
本来城内士卒在看见城外日日操练、气势如虹、一个个都不怕冷的汉军后,就没了什么作战意愿。
如今又得知投降就会被天子赦免,士卒们的斗志就更低了,厌战的情绪开始在全军之中弥漫。
但也只能隐藏在心里而已。
毕竟要是敢说出来,那就是扰乱军心的大罪,一旦发现直接会被军法处置。
又是夜色降临。
晋阳城墙的守军士卒撤下去了不少,剩下值守的士卒们躲在墙垛底下,边烤着火边闲聊。
“唉,这样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名士卒叹息着说道,“你说城里的那些个将军图个什么呢?城外是朝廷的兵马,城都被围了,还不投降。”
“明明投了就能被陛下赦免。”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所以他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直接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另一名士卒也说道:“是啊,朝廷还给咱们好心送吃的呢,结果还没吃几口就让丢了,真是糟蹋了。”
“小莫子他死得不值啊,唉……”
说起小莫子,其他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蹲在角落,抱着刀一言不发的老卒。
老卒是他们的伍长,而小莫子就是前日被高干所斩的兵,也是他们队伍中年纪最小的兵。
老卒几乎将其视为半个儿子。
可小莫子没有死在战场,却因为几口吃的而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所有人都知道老卒心里有多么悲痛。
气氛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只有火盆里的火依然跳动不休。
但老卒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又往火盆里面添了一块柴,平静说道:“天快亮了,等换防的弟兄到了,咱们就回去休息。”
众士卒默默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士卒感觉有些尿急,于是起身想去小解,但这时他无意中往城外一瞥,顿时大惊失色。
“伍长,你、你看外面!”
这士卒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之意。
老卒和众士卒一惊,纷纷从墙垛下起身,看向城外,随后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借着刚刚破晓的天色,他们依稀可以看见城外的汉军军营中有无数人影闪动,大量的兵马开始集结,黑压压的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在晨光之中向晋阳城进发!
敌军,攻城了!
来不及细想,一名士卒取下腰间的号角就要吹响这是敌军来袭的预警。
但他的号角还没送到嘴边,一只布满老茧和刀伤的手,就把他的号角给夺了过去。
正是身为伍长的老卒。
吹角士卒一脸惊愕地看向他,忍不住道:“伍长,伱这是做什么?敌军攻城了,得赶快吹角啊!”
只要号角吹响,军营中的士卒就会开始集结,赶来城墙御敌,这也是值守士卒的职责之一。
“看那边。”
老卒指向不远处的城墙过道。
城墙负责值守的士卒自然不止他们这一个伍,百人是有的,都是三五成团聚在一起。
但此时那些士卒们要么蹲在墙垛下睡觉烤火,没有察觉城外的敌军要么就是发现了敌军,但又重新蹲了下去。
竟然没一人吹响号角。
只见老卒随手将号角别在腰,扫了众士卒一眼后,目光深邃地说道:“别人都不吹,咱们吹什么?”
众士卒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互相对视一眼,都默默蹲了回去。
城外。
此时汉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为了尽量减小动静,吕布特意下令让全军都保持沉默,遵从旗语指挥。
不过即便如此,当他见到大军都开始向晋阳城攻去,但城墙却没有任何反应时,也不由得感到疑惑。
“这群守军的警惕性这么差?”
吕布心中费解,但也懒得废脑子去想,毕竟能够越晚被发现、越靠近城墙,就越是好事。
而在大军距离晋阳城不到一箭之地的时候,城墙终于有守军士卒听到了动静,吹响了号角。
“呜”
“呜”
“呜”
一道道苍茫的号角声在城墙响起,顿时将城内军营中无数守城士卒们从睡梦中惊醒!
“敌袭!敌袭!”
“敌军攻城了!”
“快登城墙御敌!”
不管城内士卒们愿不愿意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