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的城防工事,却是谁也不怕。
恰好,葭芦寨地势险要!
而且,此城是元丰三年时沈括在攻占了西贼葭芦寨后,在其原址上扩建而来。
其背靠黄河天险,坐落于山崖之上,控扼着周围百里山川。
山上有水源,有存粮,还储备了足够的箭矢和滚石。
在有着防备的情况下,即使是重兵围攻,急切之间根本奈何不得!
况且,在葭芦寨的另一侧,距离葭芦寨不过八十里的无定河南岸,还有着米脂寨和葭芦寨遥相呼应,形成犄角之势。
……
烈日高照。
仁多保忠骑着马,走到一个无名的小山上。
他远远望着,那屹立在黄河北岸,高举于山崖上的寨堡。
城门已经完全关闭!
寨墙上的守军,正严正以待!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走漏消息?
仁多保忠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突袭,要变成强攻了!
而且看上去对方准备已久,不似仓促发现后手忙脚乱的样子。
就这么撤军?
不可能!
仁多保忠知道,他这次出征,带了整整一万五千骑兵,一人双马,从兴庆府出发。
他们只带了半个月的粮食!
如今,带来的粮食早就吃光了,现在吃的全是从横山羌部强征的粮草!
要是就这么退了,且不说回去的粮草怎么办?
再去抢羌人吗?
这样的话,横山的羌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会悄悄的跑到南蛮子这边来乞食。
若是如此,那他算什么?
来给南蛮送人口?
南蛮怕是巴不得他这样做!
所以,只能强攻!
就算是拿命填,也要把葭芦寨填下来!
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仁多保忠就召集了左厢神勇司各部党项头人。
命令他们做好攻城准备——虽然他们也是党项人,可党项人分成了几百个不同的源流,拓跋是党项没讹也是党项,甚至仁多也可以自称党项。
五次兰州会战,被驱赶着蚁附攻城的,不是吐蕃人就是这些党项小部落的人。
所以,仁多保忠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伤亡。
他只要葭芦寨!
当然了,仁多保忠也知道,单纯靠着人命填,就算把这些党项小部落和带来的羌人青壮全填进去,恐怕也填不满那葭芦寨的寨墙。
所以……
他还同时下令,让泼喜军就地制造攻城器械。
至少要为攻城的青壮提供掩护,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然而,仁多保忠的命令刚刚下达。
各部的头人们,被逼着回去准备的时候。
他的探子就报告,在葭芦寨的另外一面,出现了一支骑兵。
是南蛮的骑兵!
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几十骑。
但他们打出的旗号,却让仁多保忠惊骇!
訾!
来前,仁多保忠做过功课的。
他知道,南蛮的河东路,姓訾的大将只有一个—河东路第一将訾虎!
他本是横山羌部,投了南蛮后,屡立战功,竟成为了南蛮的遥郡,相当于大夏的监军、统军。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和他的军队,素来是跟着那个总是喜欢派军来左厢神勇司打草谷的那个南蛮大帅吕惠卿出现。
几乎所有有吕惠卿出现的地方,都有他!
仁多保忠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带人去侦查!
然后,仁多保忠的心就凉了半截。
在葭芦寨的北侧,一支骑兵隔着数十里,远远的看着他。
这些骑兵不多,也就一千不到,大概八九百。
但问题是他们身后还有多少?
此外,在黄河的对岸,又该有多少?
于是,仁多保忠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是撤是打?
撤怎么撤?如何撤?
对方衔尾攻击,就吊着自己怎么办?
打,又该怎么打?
攻城吗?万一被南蛮偷营甚至切断了后路,一旦如此顿兵坚城之下,后路被断,那他和他的军队就要和当年南蛮五路伐夏的大军一样,陷入死地和绝地!
假如不攻城,转而先去击败南蛮援军。
可万一对方不跟自己打,反而只是吊着、拖着,等着南蛮国内的大军集结、调动过来。
那他这么点人,够干什么?
他是来奇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