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在骗我们呢?”
嵬名谟铎摇头,冷笑起来:“北朝会平白无故和南蛮演戏?”
“就算北朝肯,南蛮敢吗?三百万贯的口风一旦放出去,南蛮想反悔,就得问问北朝的铁骑答应不答应了!”
这是事实!
“再说……”他低下头去:“我们敢赌他是在骗我们吗?”
“不敢!”
这就是夹在两个强国之间的悲哀。
大白高国,独力面对南蛮,已经是左支右绌,全靠着佛祖保佑了。
若再加上北朝……
亡国在即!
“何况,是真是假,明日到了南蛮皇帝面前,自见分晓……”
看态度就可以知道了!
小皇帝态度若是强硬而其祖母、母亲和大臣们也和小皇帝的态度一样。
那么,刑恕的话十之八九就是对的!
吕则陈聿津听着,忍不住叹道:“如之奈何?”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是我等在这南蛮京城,尽力求和……”
“国中太后,为兀卒或者太子,向北朝天子请婚……”
“竭尽一切,争得北朝赐婚,下嫁公主……”
“否则,劫难来矣……”嵬名谟铎说到这里,神色无比落寞。
因为他知道,经历了景宗的事情后,大白高国再想娶一个北朝公主的概率不说是零,起码也无限接近于零。
谁敢让公主嫁来大白高国?不怕再被虐杀,颜面无存吗?
……
宫门落锁前,两宫和赵煦,亲自在延和殿便殿,接见了刑恕。
自然,这是赵煦的请求。
也是他给刑恕的好处,作为对他忠心的奖赏。
两宫听完了刑恕的报告,也看了刑恕上交的东西。
宝石、玉石、黄金革带……
两宫对视一眼,都很满意,太皇太后问道:“刑爱卿的意思,老身大概明白了……”
“西贼,以为我朝在和北虏谈盟约?”
“而我朝可以趁此机会,压服西贼,使其无条件称臣?”
刑恕持芴而拜:“启奏两宫慈圣、皇帝陛下,微臣以为,西贼大抵已经被我朝可能和北虏联盟而惊惧……“
“若可挟此大势,西贼必然臣服,上表称臣!”
“沿边各地,可得休息矣!”
两宫都是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
太皇太后问道:“若是西贼来日发觉真相……”
刑恕答道:“彼时木已成舟,西贼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何况,届时北虏与我朝关系,也早已更加亲近……”
“西贼就算要反悔,也需要考虑北虏……”
“此外,臣以为,若西贼恭顺,慈圣可许其重开榷市……”
“有了榷市买卖,也当可安抚西贼!”
两宫对视一眼,都觉得刑恕所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太皇太后道:“辛苦刑卿了……且先退下吧……”
刑恕再拜俯首,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天子。
他发现天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于是刑恕心中大定,再拜之后,趋步退殿。
待刑恕走后,赵煦进入帷幕中,看着两宫,道:“太母、母后,觉得刑恕之议如何?
“可以一试!”太皇太后不太确定的说:“但,若因此再次兵戈……”
这个时候,向太后就道:“娘娘,新妇倒是觉得,哪怕西贼毁约,我朝据城而守,他也奈何不得!”
“当年元昊、凉祚,皆在我朝坚城下,铩羽而归,凉祚更是被我朝射杀!”
这是事实,论守城,大宋不怕任何人。
熙宁元年,凉祚被大宋大顺城守军一箭射中,伤重不治而死!
此事轰动天下!
太皇太后自然也记得。
太皇太后又看着在她面前的赵煦,想起了两个多月前在这个孙子面前的豪言壮语。
“官家且看太母如何令西贼臣服!”
于是,她也难得的硬气起来,道:“便依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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