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多谢!”梁从政点点头。
梁君佑就是梁从吉,君佑是其表字。
而梁从吉,看名字就知道,和梁从政关系密切。
两人可以说是叔侄——当然,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可在这大内的内臣,血缘是最次要的。
传承才是关键!
梁从政顿时信心饱满。
……
苏颂亦步亦趋的步入崇政殿中。
偌大的崇政殿空旷的很。
除了警备的御龙直外,就只有右侧的屏风后,有着人影。
那是起居郎在其中准备记录君臣独对的文字。
官家则还未临殿,所以,御座空无人影。
苏颂本以为他还需要等一会,然而,他才入殿不久,就听到一阵礼乐之声。
然后,官家就穿着褚黄色的常服,在女官、内臣还有带御器械们的簇拥下,从殿后的回廊中步入崇政殿。
苏颂连忙持芴恭迎:“吏部侍郎臣颂,恭迎陛下升殿!”
官家走到御座上,端坐下来。笔直的身子,坐的端端正正,颇有法度。
这是朝野最骄傲的事情——大多数大臣,都没有机会和这位陛下近距离说话,能看到的也只是其升朝的仪态,能听到的也就是与宰执的对话。
而这两个事情,他都完美的满足了朝野内外的幻想。
行坐有度,言谈有法,纯孝而聪俊,于国政上下之事,都熟悉的不像个孩子。
据说,就连两宫在好多事情上,也需要问他的意见——因为‘官家屡屡一眼知情弊,识忠奸’。
而那些事情,最后也证明了,这位官家的判断。
故此,朝野皆曰:此我大宋之成王哉!
最初的汉明帝的评价,已经悄悄消失了。
一是因为,朝臣们害怕,他们说着说着,最后真的培养出一个汉明帝来!
而成王则不然!
二呢,自然是为了拍马屁!也为了在北虏西贼面前,显示我大宋有天佑!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苏颂就已经恭恭敬敬的再拜:“臣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朕万福!”官家答道:“卿免礼、赐座!”
苏颂再拜谢恩,一张椅子已经被人搬到了他身后,一盏茶汤也被送到他手中。
苏颂接过茶盏,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将朝笏抱在怀中。
便听着官家道:“卿果真如皇考所言,乃是我朝忠厚长者也!”
苏颂立刻道:“不敢!”
心中却是感动不已!
先帝和官家说过我?还说我是忠厚长者?
顿时,一种名曰知遇之恩的感情就浮上心头。
“卿勿要谦虚!”官家道:“皇考曾言:朝中大臣,忠厚之臣莫如苏颂,还曾教诲朕:假使来日,欲求辅佐大臣,则苏颂必可为其一!”
“朕今日与卿相见,便感皇考所言,果然不虚!”
苏颂听着,连忙起身对着永厚陵方向再拜顿首:“先帝厚爱,臣愧不敢当!”
官家却道:“卿不可自谦!”
“朕今日召卿入宫,便是欲请爱卿,来开封府辅佐朕,治理开封府内外!”
苏颂自然不敢抗命,立刻就拜道:“老臣躬陛下之命,不敢有违!”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资历,即使是出任开封知府,其实也属于贬官。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开封府是天子亲领,开封府的官员,在某种意义上,几乎可以被视作天子近臣。
级别再低,那也是清贵险要之职。
就好比是经筵官,官职最低的范祖禹、程颐、吕希哲,都只是京官。
尤其是程颐、吕希哲连个进士都不是,还是靠天子赐给了进士出身。
可谁敢小看他们?
更何况,他苏颂现在是天子亲自延请、金口玉言还用着先帝的名义来招募。
这是皇恩浩荡,礼遇之厚,几乎堪比拜为宰执!
只听着御座上的官家欣喜不已的说道:“朕得爱卿辅佐,几如文王得姜太公、秦穆公遇百里奚……”
“愿爱卿今后,多多劝谏于朕,匡正朕的过失!”
“臣不敢,但臣恭遵圣命!”苏颂现在只有感动。
天子以幼冲之年,亲召他入宫,御前托付以辅佐重任,寄托以匡正之事。
这是每一个士大夫,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同时也是士大夫孜孜以求的事情。
得遇明主,见用于当代,不至有千里马之悲!
激动之下,苏颂看了看他的朝笏,然后就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