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都小心点,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谁都保不住。
而且,倘若有人敢在这些时间,玷污开封府的名声。
那他蔡京绝不会放过!
敲打了一番这些开封府的高官后,蔡京就将注意力放到那些主管关键部门的中低级文武官员身上。
蔡京首先点了开封府司录司的提举检校库杨文元的名:“司录司检校库上下,尤其不可怠慢!”
蔡京拱手对着福宁殿方向道:“官家圣德,德音宽宥汴京百姓,发仁心、开府库之钱,以赈济汴京贫民!”
“而汴京城中,最易冻绥者,莫过于孤儿、老人!”
“司录司检校库,肩负着为汴京孤儿托孤之重责!”
“从今日开始,司录司检校库当日报汴京所辖孤儿情况,本府更将不时招问孤儿!”
“若有一个,因司录司检校库不当,而有冻绥、饥寒之孤儿……”
“检校库涉及之人有一个,杀一个!”
蔡京狰狞的看向杨文元:“汝知否?”
杨文元将幞头摘下来,对蔡京拱手道:“明府放心,若有一个孤儿,因司录司不当而受冻绥、饥饿,不劳明府,下官先斩怠吏,再自刎谢罪官家!”
蔡京点点头,他自然晓得,司录司检校库的那些骚操作。
过去,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谁要是敢拦他的路,他就肯定让谁死全家!
“左右巡狱院!左右军巡使!司录司各狱官!”蔡京扭头看向俗称的开封府三狱院的武官们。
“今冬开封府,将重检大狱……明春官家驾临开封府视政前,本府要狱中绝无大冤!”
那些武官正要拱手领命,就听着蔡京厉声警告:“还有,但凡犯人庾死狱中,本府拿尔等是问!”
在大宋,要在监狱搞死一个人是很简单的。
庾死是万能的借口!
毕竟,人被关久了,见不到太阳,在潮湿阴暗的环境里,自己得病而死很正常。
开封府过去每年庾死百人以上!
遇到那种不顾民生的官员,死上几百个也不夸张。
但现在不同!
天子御驾,开春就要驾临!
万一有刁民扶老携幼来告御状,偏偏官家还受理了,再万一查出点什么,怎么办?
翻案事小,让官家颜面无光事大!
君辱臣死!
武官们,自然知道事情重大,都拱手表态:“请明府放心,我等已经及时调整了狱中情况,准许了犯人家属每三日送饭送衣送药和探望……”
“不够!”蔡京摆手道:“每天若无雨雪,开封府犯人,需有半个时辰出狱活动……”
蔡京太懂犯人为何生病了。
“若遇晴天,则需要一个时辰……”
“这……”大家都有些迟疑了。
“本府会命铺兵前去各狱,协助尔等!”蔡京直接说道:“假使有犯人不幸病死,尔等要做好记录……不能给人抓到把柄!懂吗?”
众人对视一眼,拱手道:“末将等遵令!”
“各架构官何在?”蔡京回到府衙主位,一拍惊堂木。
当即就有数位文官出列:“下官等在!”
“尔等主管的汴京户籍、钱粮、账册可都清点过了?”
“若是没有,本府可以派员替尔等分忧!”
这些人顿时冷汗淋漓,连忙齐声道:“不劳明府,下官等自会竭尽全力!”
“明日之前,汴京城诸厢房中孤寡、贫弱之户的文字,定然上呈!”
他们就算今天晚上不睡觉,挑灯奋战,也会把那些藏在账册、文牍里的贫弱、孤寡户找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在天子将要驾临开封府的背景下。
像他们这些位卑职低的低级文官,是最容易被人取代,也最容易被人调走的。
他们想要留下来,只能靠着蔡京保护。
不然的话,都不要都堂,吏部一纸调令,他们就得乖乖滚蛋!
“善!”蔡京抚掌而赞:“都下去做事吧!”
“本府会仔细盯着的!”
这个冬天,蔡京打算一天休沐也不休。
开春之前,就要把汴京城打扫干净。
总之,天子驾临时的汴京,必须是干净的、正义的、光明的。
偶有小错可以,但大的纰漏绝对不能有。
尤其是像受托孤儿冻绥的事情,必须零容忍!
因为,天子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孤儿啊!
蔡京怀疑,他若驾临,肯定会第一时间查这些事情。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