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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宫哪里知道,见到赵煦的样子,加上她们也都很气愤,于是纷纷道:“贼子安敢如此?!”
特别是向太后,都快气炸了!
因贪交趾象,却失广源金?
这是对丈夫的亵渎和污蔑!
先帝,只是因为怜悯当年驻守广源州的士兵因为障热病死太多,加上交趾诚恳谢罪,一再恳请才大发慈悲,赐还了交趾广源等地。
现在交趾人不念先帝恩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出言不逊,诋毁、污蔑先帝?
作为先帝的发妻,向太后自然不能忍!
于是,向太后问道:“官家、娘娘,此事该如何决断?”
“是遣使训斥还是?”
赵煦早就准备好了!
向太后的话刚刚说完,他就立刻道:“遣使训斥,我恐广西有司与交趾暗中勾连……”
两宫看向他,向太后问道:“六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经略司是文官,文官还不信不过嘛?
赵煦道:“太母、母后,不知可还记得十月时御史弹劾京东路熊本,违法割地的事情?”
两宫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个事情。
赵煦道:“我记得,当时御史弹劾说,熊本遣邕江左右都巡检、西京左藏库使成卓交涉,成卓却背着皇考与朝堂,私自与交趾黎文盛划界,将本属归化州的六县二侗割与交趾!”
两宫听着,回忆了一下,终于记了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个事情。
但当时她们的精力根本不在这个上面,而且也都觉得化外蛮荒不毛之地,割了就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不再关注!
现在,赵煦重提此事,两宫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她们手中的边报上没有广西经略司的签押。
换而言之,这只能说明——归化州的人,觉得经略司信不过!
为什么信不过?
肯定是有原因的!
赵煦观察着两宫神色,趁热打铁,火上浇油,继续道:“此外,不知太母、母后可还记得二十日前我曾说过,天旱不雨,我曾辗转难安……恐有兵祸……”
“如今,广西出事,恐怕就要应验了!”
两宫都不解了,小小交趾,还能有何作为?
他们也配成为大宋的祸患?
赵煦见着,道:“太母、母后可知,皇考在时,曾叮嘱过我……”
“皇考曰:交趾小国,不足挂齿,然而,一旦其得归化州,便又是一个西贼!”
“我不懂,便问皇考缘何如此?皇考于是手画广西之图教我……”
“并教诲我曰:归化州,系右江控扼咽喉之地,制御交趾、大理、九道白衣(今云南红河州哈尼族)诸蛮之要路也!”
“若使交趾得归化州,则我右江无险可守,且可使交趾得大理之马!”
“如此,交趾小贼,长久必为大患!”
两宫听着,神色严肃起来。
听政以来,两宫常常能听到朝野大臣的奏议。
其中又以对西贼的议论最多,而在这些议论中,士大夫们最遗憾的就是真庙的时候,中了西贼李德明貌似恭顺的计,结果酿成大祸!
难道,现在的交趾也会成为未来的新西贼?
赵煦看着两宫的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便拿着侬智会边报,假装刚刚看到的样子,对两宫道:“太母、母后……交趾人就是当代的西贼啊!”
“太母、母后,看看这首诗吧……”
两宫低头一看,看着侬智会附录的一首交趾太尉、辅国上将军、同中书门下上柱国李常杰的一首诗。
两宫最初因为在气头上,没有仔细看。
现在被赵煦指出来,顿时眼睛就都红了。
骑脸不是这么骑的啊!
什么叫‘南国山河南帝居’?
什么又是‘截然定分在天书’?
等她们看到‘如何逆虏来侵犯,汝等行看取败虚’的时候。
脑瓜子已经嗡嗡嗡的,再也不能安坐。
“好贼子!”向太后拍案而起。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侬智会的介绍——此交趾贼臣常杰,于圣朝熙宁南征时所做。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完全是挑衅!
尤其是对向太后来说——若知道交趾这样跋扈、不臣都不给与惩罚,那么,这天下四夷都会看轻大宋!
再叠加着交趾人在新年第一天就给两宫添堵。
叠加着赵煦言之凿凿的皇考教诲。
叠加着赵煦的恐吓——交趾他日恐为国家大患!
两宫同时也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