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都是南朝的兵丁。
别说出去了,他们就算是想在白天,看一看都亭驿外面,都有些麻烦。
“不瞒各位,在下和这南朝的馆伴使,私下关系颇为密切!”
“这些日子来,蒙其照顾,曾出去过几次……”
“看了州桥夜景,也喝了那遇仙正店的羔羊酒,还去了桑家瓦子,看了相扑、戏法,甚至还在李师师的香闺之中听过曲!”
所有人都开始吞咽口水。
“真的?”
“自然没有假!”耶律琚微笑起来:“不瞒各位兄长,这南朝京城的繁华与享受,远胜上京百倍!”
于是,耶律琚就开始向他们描述起,他所见到的那种种景观。
州桥的夜市上,千万灯笼挂满汴河两岸,映得河水,如同天上的星汉。
桑家瓦子里的人流,如同河水一样,川流不息。
瓦子之中,到处都是游乐的去处。
种种戏法,层出不穷。
更有那女相扑,在戏台上相博,白花花的肉体,互相撞击,无数观者叫好。
李师师更是在耶律琚嘴里,被描述成,天上下凡的仙女。
极尽了一切溢美之词,听得众人,一个个心向神往,恨不得立刻相见。
等到耶律琚说完,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节度,能不能带我等也出去看一看?”来自长宁宫的耶律新,当即就问道。
其他人也都立刻道:“是啊,是啊,能不能带我们也去看一看,见识见识啊?”
耶律琚假意露出难色,犹豫起来。
耶律新一看,立刻道:“节度,我等皆是世交,可不能不不顾我等的交情!”
其他人纷纷道:“是极!是极!”
耶律琚假做无奈的叹息一声:“那在下试一试?”
众人这才眉开眼笑。
……
于是,在这天的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亭驿的侧门被人打开。
在刑恕的带领下,九位辽国使臣,换上了大宋富商们的衣服,悄咪咪的从这扇侧门,溜出了都亭驿。
全程都没有人发觉。
出了门,没多远就有着接应的人,赶着几辆马车上来,接上了这些辽人。
直到天明时分,辽人才醉醺醺的从一辆辆马车上下来。
每个人都是脚步虚浮,但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神色。
这天晚上,他们是真的开了眼了。
这南朝的夜市之繁华、鼎盛,让他们目瞪口呆。
而瓦子里的那些戏法、娱乐,更是叫他们惊呼不已。
等他们进了勾栏,刑恕包下了整个勾栏。
李师师、徐婆昔、封宜奴……
一个个名动天下的歌姬,次第而出,薄纱之下的曼妙身姿,差点没见他们的魂魄勾走。
更让他们无法把持的是——这些歌姬,不仅仅身姿曼妙,舞姿、唱腔,举世无双。
关键还是在相处过程中的那些细节。
简直完全戳中了这些辽国贵族的软肋。
喜好诗词,她们就是才女。
爱好历史,她们可以谈古论今。
喜欢蹴鞠、马球,她们也能张口就是马球、蹴鞠的玩法。
就连钓鱼,她们似乎也略懂一二。
总之,无论是姿色、身材、谈吐还是学识、修养和性子,都完爆这些辽国贵族在上京城里的妻妾。
和这些人一比,他们在上京城里的妻妾就和黄脸婆一样,一下子就变得平平无奇了。
就是,开销太大了。
回到都亭驿,大家一算账,就半个晚上,他们几个人吃喝玩乐,就花了不下两千贯。
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开销和赏钱,几乎每个人都花了三百贯左右。
带来的金银,一下子就没了一大笔。
要知道,这些钱可都是他们家里的亲戚们,拼凑起来,交给他们,委托他们来南朝购物的本钱。
这让这些人的内心,多少有些愧疚,同时也有些肉疼。
可是,当天晚上,他们还是来到了耶律琚的房里,然后依旧跟着耶律琚一起出门。
没办法!
实在是忍不住呀!
就这样,一连数日的纸醉金迷之后。
众人一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他们带来的金银,不知不觉已经见底了。
这个事实,顿时就让这些人惶恐起来。
要知道,这些金银除了他们自己家的,更多是亲戚家里的。
现在,把人家的钱花光了,回去后怎么交代?
于是,一个个都开始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