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临时开征一个杂税项目,肆无忌惮的盘剥百姓、商贾。
这样,谁跟你玩啊?
所有人赚了钱,要么只会想方设法的存起来。
存到床头下,存到地窖里,甚至带到棺材里,也不跟你皇帝嘻嘻哈哈。
要么就只会拿去买地买田,将财富变成土地。
什么投入扩大生产,什么推动技术进步?
想都别想!
没有人是傻子。
当然,步子迈大了,也容易扯着蛋。
所以,赵煦很注意分寸的。
他现在的一切作为,都只会在儒家思想和价值观内操作。
最多打打擦边球。
于是,这一条约法内容,或者说誓言。
其实只是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不会写入任何法律条文之中,也不会成为任何具体诏令。
但它将成为一条无形的约束。
经筵官们激动的俯首再拜:“陛下圣明!”
这一刻,新党和旧党的界限消失了。
对士大夫,特别是有理想的士大夫而言。
他们最害怕的事情,是卖炭翁中的场景,是皇帝奢侈无度,是宫中大兴土木。
因为这将倒向一个可怕的结果——政治败坏,天下大乱。
士大夫们心里是有数的。
唐末五代乱世,他们记得很仔细。
那个时候,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
什么士人?什么文臣?
统统砍了!
而当天子,愿意约束自己,愿意与大臣约法。
这实在是了不起。
大臣们激动的看向赵煦,赵煦也给了他们恰当的正向反馈。
他与群臣一一对视,然后,说出了他要做第二个事情:“此外,朕还当向卿等承诺,今年之内,罢废汴京各城门的入城税。”
“四方商贾,天下之物,皆可无税而入城!”
这让经筵官们,不禁再次匍匐而拜:“陛下圣明!”
哪怕是伴读们,现在也激动起来了:“陛下圣明!”
前面的公平交易,不再强征、强买,限制地方征税。
其实离这些人都很远。
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士大夫勋贵外戚们的烦恼。
它们只是平民百姓普通人的烦恼。
毕竟,说真的,除了少数头铁的地方官外,大部分官僚都不敢对来自汴京的达官贵人家里的亲戚、下人的买卖加税,更不要说强买强卖了。
回头人家一纸诉状,是可以直接告到御史台、大理寺甚至是都堂、宫里面的。
哪个傻子,肯拿着自己的前途去得罪人?
地方上的官僚,对来自汴京的大人物们的亲戚、下人,巴结都来不及。
现在的大运河上,高官勋贵外戚们的船只,早就已经是免检的了。
便是一般的士子、官员,也都在借机利用自己身份,夹带商品,穿州过郡,赚取利润。
那些税卡,卡的永远都是布衣百姓。
所以,大宋的商人们,才会拼命的不遗余力的供养着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家族的子弟读书。
可是,今年之内,取消汴京各个城门的税卡。
却是实实在在的惠及了他们所有人的仁政。
因为,大宋朝的税,是出了名的多。
每个县都有税卡,每个州、每个路也都自己的税监。
做任何买卖,都得交税。
汴京城的城门税,更是让无数人肉疼的存在。
汴京的城门税可怕到什么地步?
伱就算是只带铜钱出入,也得交一笔税!
一百文就得交六文钱,这叫事例钱。
这钱干嘛的?
养那些在城门口收税的税吏的!
不止如此,现在就算是你不带任何东西,就穿着衣服从城门口过去,搞不好也要交税。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商品啊!
为了方便收税,开封府专门在南熏门外,建造了护栏,以便让猪贩子们可以将猪赶到一起,方便他们点数、收税。
对赵煦来说,他早就恨不得,罢废汴京的城门税了。
因为这在他眼中,严重阻碍了资本的流通,也严重阻碍的商品贸易的往来。
想想看,出一次城就要扒一次皮。
凭空制造了物流障碍,也凭空提高了成本,不利于商品经济的发展与繁荣。
更要命的是——这些税大部分,其实都没有进封桩库。
好多都变成了开封府、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