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降了。”
大势已去。
几乎所有人都丢下兵器,跪了下来:“爷爷饶命,俺们降了!”
不能怪他们胆怯。
实在是他们是在根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骑兵冲入隘口。
而北兵的凶悍和勇猛以及疯狂,也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尤其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宋军大将。
简直是传说的罗刹恶鬼一般。
他手中的铁鞭,每次挥出,都能将一个人生生的抽死。
抽中脑壳,脑壳迸裂,红的白的都流出来。
抽中身体,立刻当场栽倒,再不能起。
他身上穿着的铁甲,叮叮当当的响动。
挡者披靡!
……
许克难,伸手将铁锏上的血迹抹了一把。
粘稠的鲜血和铁锏上的碎肉,让他狞笑起来。
“太弱了!”他看着跪满营地的交趾人。
战前,根据情报,决里隘约有一千人左右的交趾兵驻防。
敌我兵力,接近二比一。
但,在宋军的强冲下,这一千人,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就已经或溃或降。
营地内外,大约一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约有一半是被铁锏所砸死,剩下的是宋军弓手射杀的。
此外,还有着一百多伤员在满地哀嚎。
战斗开始后,可能还有两百来人,溃散逃亡了。
但他们跑不了多远,阿克旺已经带着他的都追了上去。
许克难舔了舔舌头,看着已经停下抵抗的交趾人。
“停手!”他将手中铁锏挥动:“停手!”
“别杀了!”
他呵斥着那些还想继续痛下杀手的宋军骑兵。
“王二狗,汝这贼厮鸟,听不清吗?”许克难,看着一个骑兵,举着铁锏,骑在马上就要对一个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交趾兵动手,立刻打马过去,对着对方大骂:“多杀一个,就扣汝的赏赐。”
那人清醒过来,看着自己面前,已经瘫软在地的交趾兵,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收起兵刃。
若是过去,他才懒得管呢!
俘虏?
要什么俘虏?
俘虏还得派人看管,还得给他们吃食,甚至生病了得给治。
还不如一锏打死,割了脑袋去换赏赐。
但现在,俘虏比脑袋贵。
想着家里的婆娘和孩子,今年冬天的冬衣,还有明年开春要交的束脩。
王二狗的眼睛恢复清明。
……
一个时辰后,决里隘最后的抵抗,也被肃清。
决里隘内的交趾军民,全部投降。
不肯投降的,自然是被杀光了。
土司兵们,将一个个脑袋割下来,然后按照宋军的要求,用石灰腌制。
这些可是得让军法官检核,然后上报换赏赐的。
最后一统计,斩首两百余(包括重伤的交趾兵,这些人是没希望治好的,只能给他们个痛快)。
俘虏倒是不少,有差不多两千左右。
除了将官,还抓到了几个交趾文官俘虏。
这些人,在宋军冲进决里隘后,就干脆利落的降了。
他们的投降,让许克难知道了一个情报——宋使李丰,被交趾人囚禁在太原城,据说交趾人用酷刑折磨,企图逼迫李丰说出大宋情报,但李丰却坚贞不屈,对审讯他的交趾人破口大骂(这个时代,有正韵,交趾的文官士大夫也是讲正韵的,虽然发音可能奇怪,但基本能听懂,可能类似今天三哥讲的英语)
“想不到,这广南西路,也有好汉!”许克难听完俘虏们的招供感慨起来。
他本以为,这天下只有沿边的文官士大夫有种呢。
却不想,这偏远的广西,也有这等好汉!
于是命人将这些文官送去后方,交到经略司手中去处置。
……
元祐元年三月甲戌(十七日)。
从早上开始,来自各方的边报,就已经不断送到了位于西平州的章惇手中。
思琅州报告,邕州左江道总管,岑自亭部,已经进入思琅州,思琅州刺史刘引,率部出迎,思琅州上表请求内附。
苏子元将兵一千,自永平寨进入门州,交趾门州刺史王静,献图册乞内附。
知钦州事李越,率部进入苏茂州,交趾苏茂州刺史张训,亲自出迎。
归化州知州侬智会、顺安州知州侬盛德、南丹州知州莫世忍等诸土司,会合田仕儒部思州兵,已围困交趾广源城、七源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