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啊。”
其实几人心中都有数,天子姬涅大概率是崩了。
那么现在太子服就是未来的王,只有十几岁,这与昭王是多么相像啊。
摄政!
两人的脑海之中瞬间蹦出了这个字眼。
西周侯躬身道:“洛侯,您是大宗正,执掌邦周天命,还受到王上的托孤,我们都是姬姓的宗亲,难道会不听从您吗?”
郑伯更是直接撕下衣袍的袖子,动情道:“太子,洛侯,诸夏是多么不易啊。
从三王五帝时起,诸夏艰难求存,直到武王克商,素王出世,上天眷顾,才有了如今的富贵。
我们的祖先聚集在镐京之中,在素王的面前起誓,共同维护天子大宗的威严,世世代代的作为天子的屏障。
其他人臣不清楚,但两百年来,郑国一日也不敢忘却。
只希望能够为诸夏献力啊。
若不是郑国大部分已经东迁,臣定要举全国之兵,救天子于戎人之手。”
这一番声情并茂,郑伯甚至说着哽咽起来,另外三人也都被感动,眼中垂泪。
洛成望向太子姬服,语重心长道:“太子啊,看看这两位臣子吧。
他们都是您的伯父,愿意为您效死。
这就是姬姓诸侯的忠诚啊。
邦周两百年,凡是得到姬姓诸侯拥护的王就成功,凡是被诸侯厌弃的王就失败。
您要汲取这些教训。
等您登上王位,一定要善待姬姓的诸侯,这些宗亲贵戚是您将来的依靠。”
洛氏一向顺势而为,申戎之乱不论最后怎么处理,天子权威一落千丈,王室力量彻底清空都已经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现在王室甚至连做裁判的能力都没有了,想要安稳的存活下去,必须要依仗这些诸侯的力量。
有洛国作为居中协调,天子作为天下共主的位置还是没有问题的。
太子姬服已经被感动的留下泪来,他抹抹眼角的眼泪,向着周侯和郑伯下拜,洛成对这个不合礼制的行为直接忽视。
姬服满脸肃然,郑重道:“母后曾经说,只有到了危难的时候,才能看到谁是对你好的人。
孤现在见到了,危难的时候,只有自己的亲族是值得信任的。
孤如果能够登上王位,一定要重重的赏赐姬姓的亲族。
周侯,孤允诺,夺回王畿,孤会赏赐给您大片肥沃的土地。
郑伯,您是尊贵的姬姓诸侯,一个伯位不能匹配您的身份。
孤会赏赐给您侯爵的高位,不论您的国家迁徙到哪里,孤都会赏赐您十座城池。”
这一番允诺的言语,周侯和郑伯很是满意,觉得这位天子会是一个仁慈的王。
洛成正要说话,突然咳了一下,嘴角一丝鲜血流下。
几人先是一惊,连忙问道:“洛侯,这是怎么了?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洛成挥挥手道:“先前在镐京城中,祭祀昊天上帝与素王,老祖引下天威,让镐京城六月飘雪。
孤不过是个凡人罢了,纵然是天威的万分之一压在身上,也要折寿的。
太子不用担心,十数年之内不会有事的,臣一定会看着您登上王位,天下安定。”
西周侯与郑伯心中都是一凛,路上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这可是真正的天威,洛氏果然深不可测,要更加慎重的对待。
望着眼前的洛成,太子姬服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服儿,你要重用洛侯,他是有能力的忠臣。”
“洛侯……孤……孤实在不知道该……”太子服哽咽道:“卿不负孤,孤不负卿,有违此誓,上天践之。”
一个重感情的天子是所有人都希望见到的,西周侯与郑伯脸上的笑意更是灿烂。
经过这一番,四人的陌生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勤王军的四位高层已经有了共同的目标。
谈起镐京城,深受素王影响的西周侯恨声道:“申侯实在可恶!即使对天子不满,怎么能够引西戎之兵来攻呢?
这是诸夏之间的家事,居然引得外人掺和。
他的罪行真是车裂也远远不足以偿还万分之一啊。”
郑伯喟然叹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是直接到镐京驱逐戎人,还是先等着其他路的勤王大军。”
镐京城四面都有诸侯作为屏障,现在北面的诸侯反叛,甚至已经攻破镐京城了。
南面和东面的诸侯就是郑国和西周国为首的,还有东北方的晋国、张国等等,这两路诸侯是能够会和的。
最后就是西边的嬴姓氏族建立的诸侯国。
至于洛邑东部的那些国家也就只有卫国的距离还算近,其他的宋国、洛国、齐国都距离镐京太远。
而且他们还要防备东南方向的夷人以及那些与邦周迥异的方国,比如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