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一个混蛋呐!
乌古论盈歌虽然尚未经人事,可她毕竟是已经订了婚的女人。
乌古论家的掌事嬷嬷教过她一些男女间的常识,看到杨沅的所为,忽然间,她就懂了。
这一懂,便有一抹红,刷地一下,从她雪白的颈下,爬上了她的脸颊。
盈歌是想给自己炮制一个小情人儿出来,炮制一桩她要爬墙的绯闻,激怒她那混蛋未婚夫主动解除婚约。
但是,她只是想让人误会她要睡男人,却不想让人误会她已经被男人睡了!
这里边区别很大很大的!
盈歌气极,怒斥一声“无耻”,便“呼”地一声,一记鞭腿扫向了杨沅。
她的腿笔直而圆润,纤秀的天足白皙而优美。
哪怕这一腿带着扫断肋骨的强大力道,看到的人心里也会先有一甜的感觉,然后才会觉得疼。
杨沅显然不想体验先甜后苦的感觉,他双臂一横,一個“铁门闩”,就迎向了盈歌的大长腿。
这个送索唤的闲汉,居然会武?盈歌抱着小腿蹲在地上,颦着眉,雪雪地呼疼。
杨沅吃她一撞,手指上划破的地方也有些痛,就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吮起来。
不过他现在的心态稳得一批,从这金国贵女的反应,他就已拿捏住了对方的心态。
东北那疙瘩出来的女孩儿,虽然性格有点彪,但是很显然,泼辣也是有下限的。
“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蛋!”乌古论盈歌一咬牙,忍痛站起,举起靴刀。
杨沅却只把染血的绣帕一抖,胸有成竹:
“你打不过我,更杀不了我。所以,你就抢不走这块手帕。
当别人看到这块手帕的时候,姑娘以为,他们会认为那是我手上的血吗?”
盈歌听了顿时僵在那里,跟着杨沅手里的手帕一起抖了起来。
明媚的脸蛋儿已经胀成了茄子色儿……
……
曲水长廊下,一个身材魁梧,身穿左衽锦罗,辫发垂肩,双耳缀着大金环的青年。
手中提着一口颇似雁翎刀的腰刀,后边还跟着七八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大步流星而来。
锦靴踏在青砖地面上,铿然作响。
此人正是代表金国赴大宋祝贺“天申节”的金国小王子完颜屈行。
“天申节”是大宋天子赵构的诞辰。
自“绍兴合议”以来,两国休兵罢战,每逢“天申节”,金国都会派遣使者来祝贺。
只不过,今年派出的是一位王子,规格比起往年显得格外隆重了一些。
完颜屈行与乌古论盈歌是政治联姻而产生的一对未婚夫妻,
两个同样骄纵而高傲的少年贵族,因为彼此家族的利益而被扭结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相处融洽?
自定亲以来,两人每每相遇都会闹得不欢而散,直至相见两生厌。
这一次完颜屈行南下中原,他的父亲信王完颜征特意安排乌古论盈歌与他同行。
就是希望这对少年男女能在朝夕相处间碰撞出爱的火花,
不过现在看来,火花是真的碰撞出来了,但爱意显然并没有。
完颜屈行一到临安花花世界,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眠花宿柳、纵情风流。
乌古论盈歌虽然不喜欢他,可毕竟自己是他的正牌未婚妻。
他带自己来大宋,却整天去拈花惹草,她乌古论盈歌不要面子的么?
所以,盈歌找到了正在青楼喝花酒的完颜屈行,对他大发了一通脾气。
临走还掀了完颜小王爷的桌子,对他发狠说,你既然敢偷腥,那本姑娘就敢摸鱼,咱们俩从此谁也不用管着谁。
完颜屈行固然不喜欢家族给他定下的这门亲事,可也不喜欢自己头上长出一片青青草原。
今天听手下禀报说,有个年轻的宋人被未婚妻的侍婢鬼鬼祟祟地引进了闺阁,想起她曾经对自己发下的狠话,完颜小王爷立即杀气腾腾地赶过来了。
“奴婢阿蛮,见过小王爷。”阿蛮从廊下匆匆迎了上去。
完颜屈行理也不理,阿蛮俏丽的脸蛋儿上露出一抹慌张。
连忙张开双臂去拦:“小王爷,我家姑娘正在沐浴呢,小王爷容婢子先去禀……哎呀!”
完颜屈行伸手一拨,阿蛮就一屁股坐进了一旁的花丛中,压倒了一片花花草草。
而完颜屈行则一阵风儿似的从她旁边冲了过去。
……
房间里,眼见乌古论盈歌羞窘无措的模样,杨沅心中大定,主客之势已易矣!
杨沅从容地道:“小娘子,你也不想被人误会,已经被一个闲汉给……?”
杨沅又摇了摇手中的锦帕,盈歌目欲喷火,恨不得立时在杨沅身上捅出十七八个血窟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