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
朱翊钧破口大骂:“孙一正!真一孙!”
“这个狗日的,湖广矿税案还没跟他算账,现在还明目张胆欺到朕的头了!”
“真是无法无天!”
湖广的矿税案,孙一正便是湖广布政使,如今到了顺天府还不知收敛!
朱翊钧霍然转头,盯着李进:“他背后是哪尊大佛,这么不怕死!?”
自己这个皇帝,能不能找回场子,还真不好说,具体也得看情况。
李进小心翼翼道:“这事,还没查清楚,不过……”
朱翊钧一言不发,等着他回话。
李进吞吞吐吐,小心作态道:“孙一正此后,到元辅家去了一趟。”
“随后,又给驸马都尉,李和,送了一马车货去。”
“还有国丈家,也没落下。”
朱翊钧一滞。
追问道:“给元辅送财宝了?”
张居正可不厚道,自己一再提醒他,却还不给面子。
难道非要收完最后这两个月,等万历元年再收手?
李进摇了摇头:“被元辅赶出来了,财物也一并退了回来,而后孙一正便将财物送去了张四维家。”
朱翊钧这才舒缓颜色。
张居正不拆台就行,张四维反正免不了一死的。
他追问道:“李和又是怎么回事?”
李和这驸马,是他的亲姑父。
李进迟疑道:“李驸马亲自接见了孙一正,据说,孙府尹送了不少珠宝,大长公主也非常欣喜。”
朱翊钧暗恨。
亲侄子的家底也掏,这些人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就叫盘根错节。
区区一个抄家,就能牵扯到首辅、晋党、大长公主、国丈,水面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这就罢了,湖广的矿税案,必然比这更加盘根错节。
七月就派了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他都怀疑接下来是不是要接到死讯了。
好在本月回了奏,说是情况复杂,还在勘查。
朱翊钧神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晌,才吩咐道:“去,给朕这位姑姑送半枚玉环去。”
“就说,朕虽然手中拮据,却也记得谁是亲人,听闻姑母喜爱玉器,朕也没有吝惜之理。”
李进正要退下,朱翊钧又叫住了他,思虑良久,又补充了一句:“孙一正的事去说给元辅,就说,朕要让吏科都给事中栗在庭,亲自考成此人。”
李进又等了等,见方终于再无言语,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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