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是几个钦差能自作主张的。
只要天下宗室感同身受,中枢也得投鼠忌器。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问题是……他这荆王世子,又当如何自处!?
朱显梡见他动摇,微微一笑。
嘴宽慰道:“他们畏罪自杀,是他们的事,世子久被王府排挤,一无所知,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
“况且……届时中枢难道还有心追究?”
朱常泠默然不语。
茶房内一时陷入沉寂。
只剩下朱显梡斟茶的声音。
终于,过了良久。
朱常泠颓然地吐出一口浊气,无力道:“那便如此吧。”
朱显梡满意地笑了笑。
他站起身,拍了拍朱常泠的肩膀:“我的人现在在大冶县的矿山洞里藏着,稍后你持我信物,去将人领走,务必要将事情办好。”
言语之中不乏胁迫:“无论是你有心无胆,还是事情败露,都难逃一死,只有这个法子,才是唯一的活路!”
无论是钦差继续追查下去,还是此事暴露,都只能坐等朱希忠门。
死中求活的道理,他相信朱常泠应该还是懂的。
说罢,他拍了两下手,便有亲信打开房门,在外候着。
朱常泠见状,拨开他肩膀的朱显梡手,默默转身,走出了房门。
朱显梡走到茶房门口,含笑目送他走远,直到看不见,神色才冷下来。
他双手负在身后。
仰头看着天色,轻声吩咐亲信:“你去跟着,届时留两个活口,要让朱常泠的所作所为,人尽皆知。”
他顿了顿,砸吧砸吧嘴:“再带朱常泠逃到没人的地方处理掉。”
一箭双雕?自然是一箭双雕!
只不过,逼迫钦差收手是一雕没错。
另一雕,却不是要扶朱常泠位,而是要将豢养矿贼,暗害张楚城这些事,一并扣到这位荆王世子头!
说罢,东安王朱显梡负着手,不疾不徐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