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5章 斠然一概,意料之外  万历明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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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便开始了议事。

到得晚些的旁系宗室,刚一踏入宗堂,就是一盆冷水迎头浇。

“泰宁王非世子之身,受帝恩而得掌荆藩,不思报效万一,竟涉谋逆之乱!”

“虽罪莫大矣,仍可念皇室宗亲宽宥一二。”

“熟料,此辈安敢以自焚胁迫君,留绝信而贬损圣尊,对抗钦差察问,妄图身死罪消。”

“岂不闻,身虽死,犹可追罪!”

朱希忠一番话说完,宗堂内立刻响起嗡嗡声。

神色惶然,群议汹汹。

还搞不清状况的朱常泴怔愣抬头。

怎么回事?

难道还要诛连荆府?叫他来是为这事啊?他还以为要捡漏亲王位了,结果现在告诉他要追罪荆府!?

不是,他才十二岁啊!

朱载垬更是忙不迭道:“天使,那菲薄朝廷之信,必然是朱常泠伪造的!还请天使明鉴!”

德安王怒拍桌案:“朱希忠!给脸不要脸!”

樊山王难以置信,愕然道:“成国公,泰宁王堂堂郡王,荆藩嗣主,即便是钦差,也无权为他定罪!”

“郡王,非皇帝不能加罪!”

什么钦差,什么便宜行事,说得像那么回事,谁敢当真?

真拿便宜行事当回事,反而少不了一个僭越之罪!

这样肆行无忌,堂而皇之地逾越之举,真不怕被清算吗?

他怎么敢的!

朱希忠无视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只迎樊山王的目光。

他露出了今日进府后第一个笑容,意味深长道:“便宜行事,乃是陛下金口玉言,诏书赫赫昭彰。”

“本官在湖广,就没有无权之事。”

樊山王彻底失声,喃喃道:“倒行逆施!倒行逆施!陛下容不得你,内阁更容不得你!”

朱希忠收敛笑容,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巾,似梅花点缀,妖艳动人。

他将手巾展于身前,淡淡道:“樊山王这话,倒与本官两位随行湖广的同僚相似。”

“他二人与巡抚梁梦龙,合湖广官吏,已然奏弹劾本官僭越之举。”

“樊山王若是有意,不妨也添份奏疏,送去京城。”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森然:“就看这奏诏一来一回,樊山王能否活的过本官了。”

说罢,他猛然咳嗽了两声。

亲身展示了那张手巾,是如何被染红的:“咳……我再问一遍,汝等知罪否?”

满堂寂然,再无声响。

朱载垬回忆着方才朱希忠的话,细嚼慢咽。

僭越之举……僭越之举……

难怪朱希忠行事如此嚣张跋扈!

这是要替皇帝担恶名了啊!

外间都在传皇帝授意削藩,凌迫宗室,朱希忠转眼就一副办案操切,僭越行事的模样!

他足够嚣狂,甚至同行的海瑞也看不下去,要奏弹劾。

总而言之,皇帝的本意是好的,只是被朱希忠执行歪了。

安能这般将身家性命,家族荣辱,系于皇帝一身!?

吃错药了不成!

这般作为,可不只是自身安危,成国公府的存亡,也全看皇帝的道德节操。

邬景和孤家寡人就罢了,伱朱希忠家大业大,又是何苦来哉!?

况且……骂名可不是你想担就能担过去的!

还是那句话,大家愿意相信什么,可不是由你决定的。

只要荆府下死死不松口,仍然能给皇帝扔一个凌迫宗室,栽赃陷害的帽子去。

他能想到,自然也有别人能想到。

果不其然,樊山王当即洪声道:“皇帝想削藩明说就是!我等自当引颈就戮,又何必在此作态?”

“皇子帝孙,不容轻辱!我荆府下清白之身,绝不容尔等吏玷污!”

“成国公若是执意,本王今日撞死在宗堂之中,又有何妨!”

一番话说出口,堂内暗自喝彩不断。

德安王更是热血沸腾,附和道:“说得好!本王今日也不容轻辱!大不了以血谏陛下,让他忆起皇室亲亲之谊!”

朱希忠冷眼看着。

他自然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在湖广拉扯这么多时日了。

这些人,就是在用皇帝的圣德胁逼钦差。

但凡让皇帝沾一个削藩的名头,那有理的查案,立刻也无理了。

他们也不怕皇帝不忌惮皇帝虽称孤家寡人,但不会真想变成孤家寡人,那样的帝位,是坐不住的。

好在,朱希忠与邬景和对此本就有备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

后者会意,前一步,正要开口。

便在这时,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位荆三子朱常泴孤立无助,突兀拜倒在地,斩钉截铁:“荆府知罪!”

“我兄泰宁王事涉谋逆,我兄荆世子助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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