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放他一马,那才是真雅量啊。
小申一寻思,是这个道理啊!
然后皇帝明着贬人,他暗里就跑去施恩。
前脚人一走,就给人朦胧推升,升官到南直隶修养。
可谓是内阁第一裱糊匠。
为了让申时行不再误入歧途,总是瞒着皇帝做事,朱翊钧可谓煞费苦心,先让这厮建立起正确的君臣观念,养成有事汇报的好习惯再说。
君臣二人一者跪地请辞,一者站立不语。
气氛格外沉闷压抑。
过了好半晌,朱翊钧才叹息道:“申卿,你瞒着朕,是为了调和内外,一片苦心朕也知道。”
“但如今外边都拿着此事,说吏部处事不公,质疑考成法。”
“为了保你,元辅得罪了言官,朕今日也遭了伏阙。”
“如此陷元辅于不道,陷朕于不义,令事情愈演愈烈,申卿好意也办了坏事啊!”
这话一出口。
申时行本是跪伏在地,突然身子抽噎了起来,俨然是有所触动,自责到一定份了。
“臣知罪!还请陛下降罪!”
朱翊钧见打压地差不多了,还是伸手将申时行扶了起来。
他情绪低沉道:“考成法关键时刻,哪里容你致仕。”
“起来戴罪立功罢。”
说到此处,朱翊钧叹了一口气:“只盼申卿引以为戒,日后多与朕交心,不要事事瞒着朕,就比什么降罪都好。”
申时行哽咽得更厉害了。
朱翊钧见状很是满意,差点表情控制不住露馅。
他轻咳一声,看向张宏:“宋儒到了吗?”
张宏躬身回道:“陛下,方才就到了,正在偏殿候着。”
朱翊钧点了点头,这才朝申时行道:“走罢,随朕去见见庶吉士们。”
申时行连忙抬起头,只见皇帝已经越过自己,朝殿外走去。
只听皇帝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
“朕虽年幼,德薄寡恩,但为新政遮风挡雨一二,还是可以的。”
申时行抿了抿嘴,脸既有难堪,又有仰服,复杂至极。
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将冠帽戴好,快步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