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你真的觉得,此时并非经略西域的良机?”
“啊?啊!是极,是极!”
“唉,行吧,翀知晓矣,不过若是将军做好了准备,可一定要与翀告知,在下必定在朝中上下奔走,再争取一次出使的机会,这等弑君灭国的壮举,请千万千万要让我一同参与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使团渐渐驶入蜂腰口,在不远处的草场营地中,住进了早已备好的营帐。
只是一想起毛翀那一副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样子,他就头疼不已。
有这份心是好事,但是他却不太想如此早的介入西域的战事之中,而且凭借他的预感,贸然与西域发生冲突,可能并非天子所愿。
大汉的背上有一块名叫匈奴的高山巨石,而击碎这块压制大汉七十余年的巨石,才是刘彻当下最想去做的事情。
有的时候孟焕也在想,如果没有击败匈奴人,从某些意义上说,汉人的气节也很难立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孟焕还希望能继续从西域获得大宛、乌孙的支持。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落榜美术生的教训,孟焕这个汉朝人不可不察啊。
到处树敌不可举,暗中积蓄实力,等到自己神功大成再出山,这岂不是更稳妥一些?
未来如果天子要对匈奴用兵,自己这一个方向,出祁连山直逼阴山,不论是牵制右贤王、右谷蠡王,还是从阿拉善左旗直通漠北,都是一条可以提供更多可能性的道路。
这要是被西域拖住了脚步,错过辉煌璀璨的漠南、漠北之战,对于一個将领出身的太守,那该是多么让人遗憾的事情。
安置好使团以后,孟焕也是将自己的顾虑,尽数告知张骞。
二人思来想去以后,还是觉得应该给毛翀换一个成熟稳重的将军护卫,以免这位气节爆棚的副使真的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最后扰乱商路贯通的谋划。
“唉,我手底下这些人,全是一群只知道拔刀砍人的沙匪,唯一一个能沉着冷静的属下,还在毛帽山固守要塞,脱不开身,这能派谁去护卫呢?”
然而就在二人苦恼之际,却是白日里旁观出孟焕窘迫的金日磾,带着休屠大将独孤勃前来拜访。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举荐独孤勃为南疆使团的护军?”
张骞一脸迷惑的看向金日磾:“太子即将动身,前往长安……留…留学?如今又让独孤勃作为使团护军出阵,汝二人不在,族中有谁能主政?”
金日磾转头望向孟焕,一双明亮的眼眸瞬间湿润,滴滴热泪说来就来,不一会儿就划过脸颊,感动涕零的对着孟焕说道。
“吾有叔父,何其幸哉?”
“有叔父为我照料,金日磾高枕无忧,只恨自己才疏学浅,德才不备,难以襄助叔父一二。”
“叔父且放心,待吾学于长安有所长后,必然快马加鞭,回到张腋,报答叔父恩情!”
一席话落,老好人一样的张骞听得是眉开眼笑,不仅不觉得两个同龄人以叔父子侄相称有什么问题,反而是对着金日磾多有赞叹。
直呼其为:“叔慈侄孝,亲亲,仁也;敬长,义也;二人之德,尽显孟子仁义之道也!”
本来互飙演技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张骞的夸耀旁白一出,金日磾直接臊红了脸,心中憋出老血。
亲自书写‘留学申请’的文书,张骞轻松送别了金日磾。
蜂腰口前,金日磾望着这一片生他养他的丰饶沃土,也是忍不住思绪万千。
但愿他不需要像父王与浑邪王一般,为天子载歌载舞,以“色”娱人吧!
等到诸事皆毕,极度缺乏官吏人才的张掖郡,也趁着张骞、毛翀等人还在的时候,紧急让几人帮衬,制定起关于城建、民生、商贸、畜牧业等相关发展型的条例。
“大兄,我规划的甘州城,除却高大的城墙建设以外,也需要兼顾大量的商贸与集市。”
“您看此次追随使团出塞的商团就已有近四十支居多,当这一批人未来带着巨大的财富回转长安,往后一路西行淘金的商队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加上西域那边也会有人嗅到商机,主动带着西域本土的货物,前往长安贸易。”
“所以,焕便想借助把手要塞通道的便利,何不直接在城中设置四市?作为货运中转之用?”
说此话的时候,孟焕眼中有光。
这可是一个天然的商贸集散中心地啊,就像是未来扼守住地中海的苏伊士运河,只要掌握这种天然的地理位置,什么都不用干,泼天的财富就能自动流入他的金库。
他还有很多宏伟的想法都需要金钱去支持。
比如说……
战马三件套,高桥马鞍、马镫、马蹄铁!
当然,现在这些东西还不能直接抛出来,不然汉军固然能提升巨大的实力,可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