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同类相残。
如果换成人类学的角度来说,战争的本质,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又或者是罗马之于希腊。
本质上都是人类本身,因为各自生理表面特征差异,而引发的一次次入侵与反入侵的自相残杀。
但是从发展的角度上来看,却又无法否认,战争是最好的打破固有阶级垄断,达到重新洗牌的工具。
特别是在秦汉时期最独有的二十等爵制的作用下,这种让黔首能够实现阶级跨越的程度,其晋升规模与程度,已经远远超过科举制度。
只是区别在于,战争不可持续,且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科举,是一个可以一直延续到封建王朝覆灭的选才制度。
漠南一役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
然而当前未央宫朝议之内的两个年轻人,无疑是最高兴的两小只。
只是碍于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他们也不好太过于得意忘形,只是互相眼神示意,表示彼此心中的欣喜。
“冠军者,勇冠三军,为诸军之最,过往不曾有,而自今日起,霍去病,你便是朕的冠军侯,得此殊荣,往后汝当自勉自励,只可更加勇猛的奋勇杀敌,切莫败坏了此等爵位的名称!”
“臣,霍去病,必不负陛下隆恩!”
群臣默然,果然,孟卫二人在此刻看起来都有些黯然失色。
不是爵位高低的问题,而是明显能感受到陛下偏爱的问题。
但是偏偏霍去病的身份又让人做不了多少文章,卫青是他舅舅,孟焕听说也成了这一位的结拜大哥。
挑拨?人家是一家人!!
至少,在这三人还没有出现明显罅隙之前,与其挑拨这三人关系,还不如动动脑子,想一想怎么去丝绸之路挣更多的半钱靠谱。
等到大殿内喧嚣结束。
桑弘羊适时上前,宣布朝议结束。
只是出大殿之后,一开始这些人行进的方向还颇为一致,都是先去陶厕,赶紧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随后一帮未曾加入到军务核心的大臣,便朝着宫外走去,散朝返回各自衙署,开始正常的上班打卡。
而另外一群,诸如丞相、上大夫,以及庄青翟这种将领出身转文事的臣子,则是默契的等在主殿门口,等到陛下休憩片刻后,再开第二個小朝议。
孟焕同样也在其中。
这时,原先有过几面之缘的褚大走上前来,与其一起站在边缘位置,压低着声音感谢道。
“多谢孟将军提醒,还好你让段仲点醒我,让我今日不要过多言及太尉之事。”
“如今陛下宁可设征北、征西两位大将军职,也不愿负起太尉之责,看来真如将军所料,未来太尉的位置,很有可能会被弃置。”
褚大此言还是非常诚恳。
这就和公司破产前一天,还在老板面前争权夺利,想竞争上岗做经理一样。
本身不仅毫无意义,而且主动跳出来将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揽下,还作为交换条件,想要和孟焕达成一些条件。
还好孟焕自己看出了虚实。
不然的话前脚才做交换,后脚信誉就得破产,搞到最后关系没有搭上,反而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简直不要太吐血。
“原来是褚师!学生孟焕,见过褚师!”
“……”
还别说,抛开这一身威武雄壮的盔甲,一米九几的大个,光是听着语气,看着作揖的手势,还真有几分儒雅随和的气息。
“师弟称呼错了,褚某只是代师收徒,你是董师弟子,为兄可当不起将军之师。”
“师弟,你说陛下留下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议?”
二人声音虽小,可殿外场地就这么大,可能是褚大有意为之,故意说这些,也有可能是周围太过安静。
四周留下的大臣都在竖起耳朵,听着二人的寒暄。
听到褚大代师收徒,孟焕拜入董仲舒门下的消息后,所有人都面色不一。
主父偃、公孙弘面色一缓,而薛泽、东方朔等人却是心情沉重了不少。
“嗐,能有什么原因,我估摸着啊,应该就是应对匈奴王廷反扑报复的奏对。”
“师兄你想嘛,如今我们让匈奴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连右贤王和右谷蠡王都折了进来,那老军臣能不恼怒吗?”
“所以啊,焕大胆猜测,很有可能便是与应对匈奴人的反扑,有很大关系。”
众人齐齐点头。
上次马邑之谋,刘彻摆了一道军臣单于,这老东西第二年就迫不及待的报复回来。
南下袭扰劫掠北地与辽东二郡。
北地郡当时有程不识与公孙贺驻守,虽然没有太大的功绩,但是也有效的抵御住了侵袭。
李广主动出击漠南,最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