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快醒醒!王上!”
恍恍惚惚间,刘安感觉到身体的摇晃感,还有耳畔轻声的呼唤,也是渐渐从迷离中苏醒了过来。
“王上何必担忧,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世间万物皆有其运行的法则,上善若水,等到恰当的时机到了,我们自然能明白,那位郿侯到底是想寻求什么。”
说话的是同为淮南八公之一的伍被,据说是楚人之后,伍子胥的后人,被称为淮南学术之首,好治学,擅道家、黄老之术,也是屡次进谏刘安。
天子当大兴,御敌当于汉之彼国。
只可惜,淮南这块地好像养不出安生的君主,加上苏飞、左吴、晋昌等人的撺掇,刘安已经有了一颗不安现状的心。
“伍被先生,我当然知道圣人之言,可如今猛虎环伺,如是不思脱身之法,我等如何能在虎口下求得一缕生机?
圣人言之不争,可没说不自救!”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猜不透郿侯想要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喧哗。
“王上,是羽林军亲至!”门外仆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带来了一则让众人失色消息。
“他们来做什么?他们是来抓我的吗?”刘安又一次慌了神。
站在一旁的苏飞立刻稳住了刘安:“王上,莫要慌张,先前传的消息里,主父偃诬告我们的时候提了一点,说是王府内有私置天子冕服,他们此来恐怕就是为了搜寻违禁之物。”
苏飞显得很是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慌乱的解释道:“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想取证淮南,我们只需要派人快马加鞭回家一趟,叫尚公与由公收拾好手尾即可。”
苏飞所说的尚公与由公,便是留在淮南主政的八公其二,李尚、田由。
“只要他们在王府里搜不出什么,我们就是安全的,而且还可以反告……”
说着说着,苏飞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说到搜不出东西的时候,王上的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呢?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苏飞脸都快绿了,颤抖着嘴唇一样开始打起了摆子。
“主…主主主上啊!你.你.你不会是真的……藏了什么东西吧!”
“我…我……”
看着二人这一副反应,其他的人也有点慌了。
“快,去门口拦住羽林军的人,就说主上身体不适,待整净衣冠,洒扫尊容后,再来迎接天使!”
一时间,王府内的主厅顿时鸡飞狗跳起来,晋昌和雷被火急火燎冲向了后院。
而苏飞则是死死抓住刘安的衣襟,语气中也带着颤抖问道:“王上,您不会真的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了吧?”
“……”刘安好几次抬眼,心中的心虚溢于言表:“这个……是有那么一点点。”
“是...是什么?”
“天子冕服!”
轰隆一声炸响在苏飞等人的心田里出现。
问世间坑为何物,无外乎于此!
本以为是构陷,没成想居然是真的。
现在他们都有些开始怀疑刘陵所说究竟是不是真话。
苏飞震惊之余也是痛心疾首的痛斥着刘安:“王上,您糊涂啊!”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要是在家里,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可你……”
话还没说完,老熟人陆恢便在一群仆从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敢的簇拥下,带着羽林军进入了府邸。
刚入大堂,这里诡异的氛围就让他忍不住蹙眉。
职业素养告诉他,刚刚一定是发生了,不然也不会让这群郡县之才慌张成这副模样。
“羽林军陆恢,奉陛下之命,前来搜寻王府违禁之物,望淮南王勿怪!”
“不…不怪!!”
陆恢点了点头,正要带人入内,可脚步刚刚踏出,就看见前些日子在陛下面前谈笑风生,宛如超尘脱俗谪仙人的刘安好像非常恐惧什么,身躯都伴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发出些许颤抖。
“淮南王可是身体不适!?”
“是有那么一点。”
“最近入秋气寒,大王还是要多注意保暖,切莫给寒气侵扰了风邪,少府前些日子发售了第一批羊毛内衬,大王不妨遣府中仆人去购上一件。”
“好…多谢陆将军!”
陆恢其实也没有多想什么,大手一挥,手下的甲士便四散开来,三人一组搜查起王府。
主父偃的构陷在他看来毫无逻辑,只不过是一次下意识的胡乱攀咬。
反正是构陷嘛,当然是什么话都敢说,反正搜得出来,搜不出来,他主父偃又不会掉一块肉。
但是被人搜府邸,能把被他针对的人恶心个半死。
所以,陆恢其实也就是过来打個照面,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毕竟他说有没有必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