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作为在马背上长大的贺兰部人,对于麾下的坐骑是分外熟悉。
迎着清晨和熙的朝阳,三万轻骑兵浩浩荡荡的朝着伊稚斜所在大营奔袭而去。
丝毫没有遮掩的行动让整个匈奴大营都戒备起来。
“上马预备,准备迎敌!敌袭!!!”
负责指挥各自麾下的万骑长、当户非常紧张。
这几年‘老实巴交’都快被游骑战法钓成翘嘴的汉人战绩彪悍,靠着一手突袭战术,从焉支山一路砍到阴山,封王者都砍死了两个,活捉了两個。
不可谓之不触目惊心。
这边在全神贯注的戒备,然而贺兰部只不过在他们远处数里鬼哭狼嚎的呼喝了几声,紧接着就顺着阴山边缘向北骤转,直奔后方而去。
这些呼啸的号子声,右谷蠡王部的匈奴人们格外耳熟。
这不就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吗?呼喝的声音和频率都是如出一辙,怎么会变成打着汉旗,穿着大汉轻甲的骑兵?
负责第一线指挥观察的万骑长大惊失色,立刻朝着左谷蠡王帐奔去。
“大王,不好了!”
等到万骑长进入营帐,却发现自家大王一身戎装,腰间配有黄金翡翠刀,只是相较于右贤王,后者的刀柄是一颗硕大的红色玛瑙,而他却要略低一筹,刀柄处是绿莹莹的翡翠石。
伊稚斜波澜不惊的端坐,紧闭双眼仿佛是在小憩。
光是看着自家大王这样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原本慌张的万骑长都忍不住洗去心中浮躁,心中也安宁了下来。
“大王,汉军有一支胡骑,约莫两万往上,向我军后方绕行!”
“都屠请命,请予我三万勇士,都屠将为您带来胜利和荣誉!”
“两万多?”伊稚斜缓缓睁开双眼,明明是毛发旺盛络腮胡大汉,此刻却有一种八贤王一般儒雅随和的气质,这样当真是有些神奇。
不过,这份气度确实要比于单强上不少。
也不愧是按原本历史走向,最终让于单登位两年“病死”,政变夺权,兄终弟及的第五任大单于。
也是未来那位在后匈奴时期,带着匈奴人逆势崛起,苟续住法统的大单于。
“不用去管他们他们想扰,那就让他们去扰!”
“可是……”
万骑长都屠面色有些难看,正想要说些什么。
结果眼神上抬,瞥见了伊稚斜那双冷酷至极的眸子,满腔的话语都被其硬生生的塞回肚子,恭敬摆手,退出了王廷执行命令。
吃了一顿闭门羹的都屠不恼反喜,反倒是伸手抓了抓脏兮兮的头发:“大王真乃神人也,不愧是冒顿单于的子孙,给人的气势就是那么强。”
而在阴山山脚,贺兰奔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实在慌得一批。
心里既担心伊稚斜出击,又担心他闭门不出,让身后的大将军无功而返。
从被俘到现在,手上沾染同族的血越来越多,他内心便对这匈奴人越发的喜欢,一种希望能把他们都置换成钱币、功勋的喜欢。
“驾!驾!”
“加快速度!快点通过此处!”
贺兰部通过的风轻云淡。
远处眺望的孟焕与卫青却是快速调头,各自回了大营,当即聚将商谈起来。
而伊稚斜也是听着逐渐向营后远去的马蹄声,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一抹笑意。
一直守候在伊稚斜大营内的几名汉人军师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恭贺大王,此计已成,料想那于单小儿诡计多端,依然是难逃大王您对人心的算计啊!”
“就是,就是,于单以为我们顶在前面,就能为他吸引住大汉的主力,殊不知他私自宣称登继单于之位的时候,已经成了大汉最大的敌人。
打败一个左谷蠡王固然重要,可对于汉人而言,斩获单于的功劳足以让他们忽视我等。
只要绕后的汉人与于单纠缠在一起,我等再全身而退,卫青必然不会阻碍我等。”
“大王神机妙算,该承兴我草原雄鹰者,唯有大王一人!”
听着周围的吹捧,伊稚斜的嘴角也是越来越压不住。
双手虚浮的向下按压,示意群臣安静后,他才胸有成竹的淡然说道。
“呵,雕虫小计尔,无论是卫青还是于单,都只不过是孤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不杀他一员大将,这卫青小儿还以为等是泥捏的呢,好在他最终还是明白了孤的意思。”
“我族扈从的骑兵?想必此人就是那位传说中阵战兀儿浑的少年冠军侯了吧!”
众人纷纷附和。
主要是对方打的旗号还是卫青,是征北军。
焉支山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他们刚来不久就立刻展开攻势,就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