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鹰视狼顾,看着赵德邦就像是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赵德邦却是毫不在乎,大方的饮着葡萄美酒,吃着煮得糜烂的羊肉。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调整过来。
军须靡面带苦色,也没有去纠结自己明明提前派出使臣,为何还会时期的原因。
“此事乃是使者过错,我自会给大汉皇帝陛下一个交代!”
军须靡递给大臣们一个眼色,紧接着便有两人点头,临时退出了饮宴,朝着宫外走去。
“只是其中的误会似乎越来越大,不知道赵家兄弟可有何法教我?”
“呵,我可不好乱说话,万一要是最后给你弄巧成拙,让你乌孙灭国灭族,我怕表兄你到死都会化作冤魂,缠我一生!”
赵德邦显得很是轻松,反倒是有种故意挑衅,逼着这群乌孙国人杀死自己的意思在。
只是他越是这样嚣张,乌孙人仿佛就越是惧怕他。
在身后的卫兵,在老昆弥的注视下,都变得格外紧张,生怕有不长脑子的二愣子,对这位陈兵城外的汉人将军图谋不轨。
又或者……借着二愣子为由头,制造图谋不轨的机会?
“不过嘛……”
“你们若是非想听,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看太子表兄敢不敢做。”
“赵家兄弟但说无妨!”
赵德邦煞有介事的收起慵懒坐姿,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说道。
“哈哈,大将军信中颇有苦恼,陛下长女,卫长公主滢,已到出嫁婚配的年纪,似乎有心许配给大将军。”
爷孙二人有些迷惑。
天子赐婚,这不是大好事吗?
怎么大将军还会不高兴呢?
“不知道诸位可有听闻过精绝女王与莪家大将军的爱情故事?”
猎骄靡贵为昆弥,倒是不曾知晓这些儿女情长的是小事。
但见军须靡点了点头,含笑解释着:“阿爷,确有其事!”
“精绝国的女王艳冠西域,孙儿曾几何时也对其下过聘礼,只是此女曾公开表示,此生非那孟……大将军不嫁,当时还在诸国间被作为笑柄传颂,毕竟当时的大将军身份还是一介卑微沙匪!”
“只是贤弟啊,此事不知和我乌孙国有何关系?”
赵德邦心中朝着孟焕告罪了一声,徐徐道来:“关系很大呢!”
“我家大将军也对精绝女王素有情谊,若是表兄你愿意亲赴长安,向陛下求娶卫长公主,你既可以解除当前乌孙国的危机,也可以与大汉结成姻亲,这难道不是一件解决问题的大好办法?”
军须靡皱紧了眉头,感觉此话有理,只是先前他们又不是没提出过和亲联姻的建议。
甚至于匈奴王廷那边,也提过和亲。
尤记得当时大汉皇帝陛下的回复是:不和亲、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当时匈奴强而汉弱,汉天子都能喊出这句话。
如今大汉之势如日中天,他一个小小乌孙国,还能娶得了大汉的长公主?
却是赵德邦见到军须靡的犹豫,玩味的提了一嘴。
“如果……大将军会帮助你呢?”
“……”
“他凭什么帮……”
好像还真有可能帮助自己?
孟焕不是和精绝女王情投意合?
一个是小国女王,一个是大汉长公主,怎么想都不可能凑到一个闺房里,伺候同一个男人的吧?
哪怕那个是征西大将军,是大汉最至高无上的将门领袖之一?
他俩之间的故事,就连大月氏的女王都略知一二,经常调笑年轻人为爱的热烈。
这东西在孟焕还没发迹的时候就传遍了诸国,应当做不了假吧?
想到这里,军须靡先是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爷爷,见到后者点头,他才重新笑着挽着赵德邦的胳膊,劝酒细说起来。
然而…………
在赤谷城外的大营内。
盖德马坐在赤谷城外的汉军主帐内,看着那份从长安城发过来的密令,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这是陛下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焕哥儿知不知情!”
“呸!这皇帝不是个好人,心眼简直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