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瑙季城邦临恒河而建。
享用着大自然丰富水资源的同时,也如犍陀罗一般,将污秽送给了这条他们的母亲河。
匈奴仆从军的骑兵在身毒大地上践踏着他们的心灵。
来无影,去无踪。
着实让这些小瘦猴子们见识了一把,什么叫王者级的打野。
但凡有身毒人敢出城、出营寨。
野王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恐惧。
所以自从与汉军对垒开始,身毒的联军就变成了赤果果的瞎子。
唯有顺着恒河推舟而下,才能给外界带去卡瑙季的战况。
只是这也不是个办法,能出不能进,除了向他们的子民播报一些报喜不报忧的新闻,好像对于战争,也没有太多的好处。
这几日,那达王与伽犀那王之间的感情正在急速升温,你一句贤弟,他一句好哥哥,倒是看呆了双方的士兵,差点以为世仇要结姻,从此消弭战火。
有时候也不得不感慨,当拥有更强大外敌的时候,才是身毒稍微会懂得团结的时候。
“贤弟,最近几日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比较精通战事,可否知道些不一样的消息?”
伽犀那摇了摇头:“我也很不解,对峙已足足三个月,眼看就要入冬。”
“我们在城池内,而他们在野外,难道这些汉人真的就这样和我们消耗下去吗?”
仔细想来,这三個月孟焕好像真的就和黔驴技穷一样,除了毫无用处每日叫骂邀战,一次攻城或者拔寨的尝试都没有。
士卒们只会觉得庆幸,没有战争就没有伤害。
可当权者们却越品越觉得不是滋味。
按照他们收集的情报,这位西域都护可不是什么善茬。
绝不可能拉练十万人过来搞一次团建,然后就开开心心的回家过年。
那达王目光有些无神的眺望着远方,视线凝聚在宁静而祥和的恒河上,突然有些突发奇想的问道。
“贤弟,你说那姓孟的会不会……想要水攻我们?”
伽犀那感觉有些道理,两人一合计,立马带着人去往了恒河岸边,查看起水位。
一番查看下来,恒河的水位并没有抬高或者降低多少。
倒是最近这河水不知为何,好似浑浊了不少。
不过在身毒境内,河水浑浊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因此那达王和伽犀那王也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他们可是带了三十万人驻扎在这一侧,平日里吃喝拉撒的废水基本都排入了这条母亲河中。
浑浊是正常,清澈反而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我就说呢,恒河何其宽广?光凭人力不可能在上游修建堤坝,拦水蓄力。
他们要是真能做到,那肯定是有真正的神佛相助,那样的话,我早就该被咒杀在城中,又何必用绝水这种有伤天和的方式?”
那达王转念一想,也是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有些逗笑。
“贤弟所言极是,是为兄有些乱了心神。”
身毒联军这边百无聊赖。
而在汉军营地那边却是热火朝天的大肆修造各种木舟、楼船。
看起来一副要用水战决定胜负的样子。
在卡瑙季城邦往上游三十里处,有一处明显的葫芦口流域。
即为上宽下窄。
上游有动土价款河道的痕迹一路顺着往上,模样甚是壮观。
暗流涌动的水流宛如长江的主干流到了细小的分支,带走了岸边数不尽的泥沙。
孟焕双手合十,低声叫了一声佛号,暗自沉吟着罪过。
“唉,要怪就怪你们的国主吧,我可是来解放身毒人民于种姓迫害的人,是再世佛陀,怎么可能会为了杀戮而杀戮呢?”
“十万打三十万,我自然有胜利的把握,这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从张掖一路西进的好兄弟们。”
“我总不能为了证明我自己,就枉顾他们的生命吧!”
轻声叹息后,孟焕也是心情放松了不少。
转身朝着袁昭问道:“上游的事情挖掘得如何?”
“都护放心,有赵将军和盖将军亲自监督,犍陀罗城的劳役速度很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引动雅鲁藏布江入狮泉河,再由狮泉河泛滥灌入恒河而下。”
孟焕点了点头。
这条工程说大也大,可是若与修筑堤坝拦截恒河水来说,已经是简单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多时,远方传来侦骑的马蹄声。
“报!!!”
“启禀都护,上游赵德邦将军发来提示,要求主力军全员远离河道至少二十里!”
孟焕精神为之一振,提起了三分精神。
“终于要挖通了吗?”
“来人,通传五军,后撤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