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汉军在上游重新推倒准备好的山石,然后填塞桔梗与黏土。
直到大雪来临之际,这一场席卷身毒北方邦的大洪水才得以逐渐平息。
战争之后的卡瑙季城已经是淤泥遍地,尸骸与沉积的河泥混合,根本没有下脚之地。
索性汉军未做停歇,在那达的反向带领下。
两个月一路高歌猛进,用伽犀那敲开了舍卫城的城门。
孟焕坐在舍卫城王宫的王座之下,看着清剿出来的满屋金玉珍宝,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原来还觉得这块土地上人口众多,想要拿下他们,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少说也要个两年三年。”
“没成想,我已经尽量的看低他们,却还是评价太高。”
“战事居然如此容易?”
孟焕感慨万千。
身为国主,动不动就御驾亲征,把自己困死在卡瑙季城,这是他第一個没想到的点。
不过仔细阅读一下三哥们的历史,其实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三哥们的国王,那都是要御驾亲征的主。
不管是征讨释迦的琉璃王,还是开创出孔雀王朝的旃陀罗笈多,那都是动不动就要亲自披挂上阵的人。
在身毒,不能御驾亲征的国王,绝对不是好领袖。
包括未来三哥们鼓吹上天的那位,巴霍巴利王。
这位虚构出来的英雄,也是一刀一剑,在战场好几次险死还生的主。
堂下是一脸谄媚的那达,见到孟焕感慨,也是立刻凑上前去,用夸张的吟咏调,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大堆赞美的话。
孟焕转头望向那位大月氏的翻译,后者听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然后言简意赅的浓缩道。
“孟都护,那达王在夸耀您的伟大,夸耀大汉军队的无敌。”
“其实在您进入身毒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孔雀的鸣叫,说是有圣人即将来临这片大地。”
“他是想来迎接您的,但是架不住憍萨罗的伽犀那非要与您为敌,他才做出了那些傻事。”
“如果可以,那达王愿意代表摩揭陀,臣服在您的麾下,成为您忠实的子民。”
双方交流不畅,但是孟焕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小老儿脸上的讨好之意。
但若是就这样被这小老儿的假象所骗,那可得吃个大亏。
当日大水淹没城池,南门受到洪水的冲击力度最小。
可是当初建造城池的时候,就有工匠偷工减料,南城墙破损的地方不少,以当时二王身边的亲信数量,逃出去不成问题。
可这小老儿就是不一样,直接举手投降,还卖了一波队友。
“我很好奇,摩揭陀在南,犍陀罗在北,我要打也是和憍萨罗开战,你完全可以等我收拾完憍萨罗,再根据局势来判断与我是战是和。”
“可是你倒好,直接带着五万人北上加入联军。”
“说说看,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达听完通译的转述,表情有些扭捏。
顾左而言他,却被通译痛骂一顿后,才不情不愿的解释道。
“自古以来,雅利安、波斯、亚历山大远征、希腊城邦、安息、贵霜、巴克特里亚,身毒这片大地被外族征服统治又不是一次两次。”
“谁身上还没有几分外族人的血统?说不定在上古时期,你们中原华夏文明就来过我们这里,说不定我身上也是有炎黄血脉,身毒也该是你们大汉的领地呢!”
看着那达信誓旦旦的样子,孟焕没有觉得多么高兴,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倒是这三哥的历史确实让人炸裂。
自古至今,这片大地上全是被侵略统治的历史,三哥好像从来就没站起来过!
“鬼话连篇!”
“来人,将他带下去,明日正午和那个什么犀牛王一起当街绞死!”
“且慢!!且慢!!”
那达有点慌神,感觉这位孟都护一点都没有商旅们说的那样,什么汉人都是温文尔雅,喜欢遵守礼节的人。
“说实话,不要想着糊弄我!”
“呃……其实……那个……我当时就是觉得泡在水里难受,就算逃出去了,一路逃亡回摩揭陀,肯定会吃不好,睡不好。”
“与其吃那个苦,我倒不如直接投降,这样你说不定也会看在我是摩揭陀国王的份上,一路好吃好喝的把我送回去。”
“……”
“不是,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是自然,我可是摩揭陀的王,投降我肯定不会死,不投降,说不定路上闹个痢疾,或者发生点什么意外,那我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就没想过,回去之后组建大军与我继续抗衡?”
“不想,你多厉害,一场大水就淹了一座城,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