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可能也是在特意节省箭矢。
如今射向罗马方阵的已经不再有铜制的箭矢,反而是各种狼牙箭,石箭为主。
但是人家是有两个箭囊的,罗马人如果想仗着甲胄,撤下盾牌对射,迎面而来的就不是这些垃圾,而是实打实的铜制箭矢。
反正被包围的不是他们,新晋右贤王的加图特有耐心的很。
也不进攻,就这么缀在罗马人身后不断的轮换骚扰,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到家。
只要罗马的军团一旦受不了这种折磨,出现溃逃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和马其顿,和罗马尼亚、巴本堡的士兵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一定会被匈奴人挟溃掩杀,一路追杀到罗马城下。
如今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溃逃,一部分功劳要归属在小小西庇阿的治军严谨,一部分功劳归属于罗马人刻进骨子里的方阵精神。
正所谓成也方阵,败也方阵,君以此兴,必以此终。
此时罗马,倒是与昔日的面对轻骑战法的大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功劳也要感念一番凯撒驰援的很及时。
有援军陪着一起受苦,多少也让这帮乐天的罗马人不那么孤单。
此时的罗马军团内,士卒们顶着大太阳,举着盾牌,用堪比蜗牛一般的速度,再次进入缓慢回撤的路上。
然而凯撒的咆哮声,却是让人不禁心中一紧。
“长老院和公民议会都没召开,谁让你擅自领军冒进的?”
“现在好了,让我陪着你一起陷在这里,你高兴了吗?”
小小西庇阿没法反驳,只能闷头不作声,默默吃下凯撒的责备。
毕竟凯撒说的都是事实,贪功冒进的是他,差点让罗马损失十万大军的人也是他。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和马其顿、巴本堡一样陷入到了轻敌的误区。
总认为是队友太菜,给野蛮人偷了屁股而已,如果换成自己上阵,稍微重视一点应该是能将这些野蛮人都给吃下的。
可是谁能想到,自己明明已经非常重视匈奴了,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重视度还是远远不够。
这些骑在马背上的人太灵活了,每当他想要反击时候,都会被风筝。
这种痛苦让小小西庇阿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加上凯撒越骂越起劲,他也忍不住有些微恼的开口反驳道。
“够了!我早先就说过,安息帝国的游骑很难对付,要求财政追加对骑兵的训练与投入。”
“要不是你和克拉苏那個混蛋总是以军资靡费太多给我驳回,只要有三万骑兵在,你觉得我会输?”
“我能把对面首领的头摘下来,放到你们的角斗场上给勇士们当奖杯!”
罗马人蠢吗?
其实真不蠢,蠢人不会打得周围的城邦溃不成军,成为地中海的霸主。
安息帝国早就有过游骑战术,只是他们的游牧属性并不算太强,骑兵还是要围绕着步兵方阵做运动。
战车出击,将那些无法在马上借力舞动兵器的游骑赶走,战车就能完成对步兵的迂回包抄,从而歼灭正面的步兵军团,来逼得骑兵退走。
但是匈奴人不一样,他们根本不存在步兵。
能让野蛮人高喊着乌拉冲锋,也是等到敌人露出破绽以后才会做出的事情。
所以战车撵不上骑兵,也就无法迂回包抄的动作,只能被人当靶子射。
道理大家都懂。
凯撒也是服过役的人,见到小小西庇和他顶嘴,凯撒也是勃然大怒。
“给你钱你就能练出这样的骑兵了吗?”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骑术如果不是从小和马匹打交道,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人马合一,控马的同时还能做出攻击行为。”
两人还在不停的争执。
原本所剩无几的军团士气,也是肉眼可见的快速低靡下去。
突然,此时在罗马军团撤退的后路上,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
见着自己的退路出现缕缕黑点,并且在快速接近他们。
小小西庇阿忍不住露出绝望的神情。
“完了!彻底完了!”
“他们居然还迂回包抄到了我们的身后,我命休矣啊!”
前有狼,后有虎。
顿时军团士气雪崩,不少士兵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上高举的盾牌,任由胳膊的酸涩感麻痹感官,似乎已经是认命,准备回归朱庇特的神国,回归天后朱诺的怀抱。
然而等待了许久,料想中的箭矢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和他们一样陷入慌张与呆滞的,仿佛还有那些匈奴野蛮人。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敌人,是克拉苏掏空了罗马城的马匹,在故弄玄虚吗?”
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