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先至。
匈奴人打仗就是喜欢在马背上吆喝着各种号子,听在他们的耳中,这是一种威慑敌人,同时提升士气的战吼。
可在敌人耳中,这就像是一群乌鸦在呱呱乱叫,不仅让人心烦意乱,还格外的招人嫌。
本着尊重大汉匈奴族裔民族传统的想法,孟焕也就没有禁止这些奇怪的呼喝声。
因为……
一旦等到敌人能听见呼喝的战吼时,其实就已经算是被这些仆从军撵上,撵上就算不死,也多少要给他刮层皮下来。
由远而近的是一支长相上非常类似于匈奴人,可是这些骑兵身上穿着的是精良的黑红色皮甲,手中明晃晃的清一水的银光闪闪,那是铁器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寒芒。
野蛮人和罗马人都不认识这支骑军背后那杆旗帜上的“汉”字是什么意思。
但是别人不知道,加图特和他的贵霜部却是格外的清楚。
“孟焕!!!!”
“大汉!!!!”
加图特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许多,原本和罗马人熬鹰了数日,就已经非常充血的眼球像是要从眼眶中迸发出来一样,显得格外骇人。
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他回想起犍陀罗城被攻破的时候,自己父王带着兄长为他断后,叮嘱他一定要将贵霜的旗帜重新飘扬在异国他乡。
他的内心就如刀割般难受。
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别看这支汉骑仆从军才五千人左右,他的军团与罗马人熬鹰了数日,真要打起来,汉人精良的装备和骑术,根本不是这些野蛮人骑士用命能堆出来的。
“可恶!!”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息帝国那边风平浪静,他们怎么可能允许汉人的军队轻易跨过他们的国境?”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帮罗马?汉人不是应该和罗马敌对的吗?”
只可惜他的问题不会有人为他解答。
加图特已经勒令所有人停止射击,重新列阵,异常郑重的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汉骑仆从军。
左等右等,等不来箭雨倾盆的罗马军团也逐渐回过味来。
看着野蛮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恐怕来者不是和野蛮人一伙的存在。
从罗马城的方向而来,难不成是援军?
此时站在方阵中心保护圈最里层的凯撒回头望去。
一水的骑兵之后,是一个艰难骑着马匹,身材魁梧的壮汉。
只是一眼,凯撒就觉得此人应该就是张骞口中的大汉征西军将军,盖德马。
无他,罗马城内凑出骑兵不足为奇,但是看着这奇怪的盔甲造型,还有佩刀与弓箭的样式,他就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罗马本土的军队。
更不用说长相几乎与贵霜部无二的那种奇怪异域模样。
最让他肯定,还是盖德马那张脸。
简直和他当年被驱逐出境的四叔有六七分相似程度。
光凭这些他就有理由相信,这位应该是苦等数月的大汉‘雇佣兵’。
就是这人数也忒少了一些。
五千人,不能说毫无用处,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吧。
可就是这五千人,也没有立刻冲锋,一箭未发的情况下,他们往前一步,这些野蛮人就往后退却一步。
就像是遇到狸猫的老鼠,汉人的军队就如同天敌一般,还没开打,就已经让对方的统帅噤若寒蝉。
凯撒与宵小西庇阿相互之间大眼瞪小眼,眼眸中满是惊骇。
“这些野蛮人在往后退,他们在害怕。”
“我知道,我眼睛没瞎,看得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领人上去再冲一次?”
凯撒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小小西庇阿,指了指身前这些胆气全无的士卒,不屑的问道。
“你觉得就这些被人熬了三四夜的士兵,能对敌人发起反攻?”
“别开玩笑了,就算是士气高涨,你两条腿也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野蛮人,能活着回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可千万别再闹什么幺蛾子。”
凯撒是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和这些野蛮人打,简直是太累了,他现在根本不想报仇雪恨,只想安稳的把这些士兵带回家。
然后……
和自己的小侄子好生亲近亲近。
只见盖德马对着身下的坐骑骂骂咧咧的单人上前,手中两柄门板大小的战斧遥遥指向更加精锐的贵霜部。
“尔等是匈奴人?就凭你们也配以匈奴自居?”
“当年于单和伊稚斜若是手底下的兵和你们这般不堪,他们何至于与我大汉鏖战那么久?”
那轻蔑嚣张的模样,让不少野蛮人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其生死搏杀。
但是加图特却一眼就认出了盖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