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其实也并非刘彻受创。
早在周朝时期,公就被作为爵位引用,诸侯间皆以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为主。
类似于秦穆公、齐桓公便是以公相称。
等到战国时期礼崩乐坏,王不再以周天子独有的形式而存在,于是乎战国纷争开启,诸王争霸的时代来临。
刘彻其实也是取了一个巧,重新恢复了春秋时期的公爵制。
定义为王爵之下,侯爵之上。
这对于终汉一朝还属于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能以公自称。
而且孟焕这个公爵还与其他诸侯王不同,你要是换成什么易城王、宣城王,这种推恩之后的王位,在政体上,他还不如孟焕这個公爵来得尊贵。
诸如中山王、齐王之流,从实力上论,天下诸侯无一人可与其争锋。
不是王爵,却远胜诸侯多矣。
孟焕离开未央宫,乘坐着马车回转府上的时候还有些如梦如幻。
网上都说汉武帝薄情寡义,他其实也一直都有防备一手。
若只是单纯的幽囚于封地也就罢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停留郿县半个月就是在筹谋退路。
届时只要离了长安城,唐柿就会趁势拿下武威,接他入主西域。
从此掐断丝绸之路,让唐柿顶在西域,自己大不了去耶路撒冷或者罗马城称王称霸。
打不打回中原另说,但是肯定是会先一路向西而去。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刻薄寡恩是为了皇权稳固,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稳固。
正如主父偃、刘安一样。
如果推恩结束后主父偃能顺利的找到另外一条继续奉献的路,他自然不会失了庇护。
也如刘安,谋反本就是死罪,但是当他有了另外一层可以利用的优势以后,他又可以变成身毒王,继续发光发热。
与其说刘彻是刻薄寡恩,倒不如说他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
只要你还有价值,能让大汉继续兴旺强盛,那么朝堂之上,他就是最坚实的后盾,谁也动不了你。
就如霍去病一般,只要他能不断的带来胜利,且不满足于现状,那么他就将会是汉武帝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快刀。
嗯,说得难听一点,大汉的朝堂不养闲人,越是能力出众,就越是要多劳多得。
安于享乐者还要窃据高位,你不死谁死?
马车上,霍去病双手插在胸前,脸上气鼓鼓的满是不忿之色。
“我就知道,小小的朝鲜满足不了陛下的欲望,也满足不了我的追求,还是要去往西打。”
“今日兄长能以公相称,被陛下赐予护国之名号,他日我也要去那西方,不能让兄长独得头筹,我也要做公,做那镇国公!”
霍去病的吵闹惊醒了沉思中的孟焕。
孟焕没好气的轻轻敲打着霍去病的额头:“你懂个锤子,陛下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自高祖以来,这种封赏爵位的大事情,都是要经由丞相复核,然后在朝议上通过群臣讨论后才能发出。”
“可陛下倒好,今日直接签发圣旨,摆明是将群臣当做摆设,只是通知他们,绝无议论的意思。”
“这也得亏是陛下亲手下的圣旨,能压得住群臣,明日你且看着吧,等到群臣醒来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长安都会直接轰动起来。”
霍去病昂扬着头,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滋味:“轰动才好,这样的大好事,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可是护国公,我大汉第一个公爵,要是哪个蠢货不服,跳出来闹事,我霍去病第一个不答应。”
少年自有少年的锋芒。
仔细想来,孟焕其实也没大霍去病多少。
见着这小子如此倨傲的模样,孟焕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倒是为兄先着了相。”
“他们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就是,都当了护国公,该仰望的人是他们,可不是我去低头。”
“特酿的,这些功勋可都是我一刀一枪在战场上,在异国他乡拼出来的,陛下都发了圣旨,谁要是敢逼逼叨叨,为兄非得撕烂他们的嘴!”
以前做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不争不抢,那是因为彼时的自己还不够强,还要低调处事。
现在都当了公爵,手里少说也有二十万控弦之士,非要强征举西域三十六国与身毒、大夏的兵力附从的话,少说也能拉出三十万大军。
自己不去找别人的晦气就算了,别人要是寻了他的晦气还不还手,那可真的就是懦夫中的懦夫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怀揣着兴奋与激动,孟焕与霍去病回了郿侯府。
多年未见的兄弟二人秉烛夜谈,字里行间全是对西方世界的规划与布局,直到三更时分才各自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