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国公的真实想法。
“焕并非是不愿意去救博望侯,只是觉得征西之路其实与救博望侯并不冲突。”
“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不论是解救博望侯,还是试试罗马人的深浅,必先经安息帝国,其实不管安息帝国同不同意,我想问一下殿中诸位将军,前有强敌,后有猛虎,若是西域不曾变成我大汉的屯兵地,可有人敢越过西域三十六国,直接远征身毒、大月氏?”
众将纷纷摇头。
绕而击远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没有将军会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群寓意不明的假想敌。
假道伐虢的故事,只能发生在强国之于小国,例如齐国可以跨过中山国去打燕国,赵国也可以越过弱小的郑国去暴走吴国。
但要是换个条件,你让楚国和齐国打上一场,他都得先灭了越国、鲁国和宋国,才敢在徐州与齐国一战。
先前还不觉得,现如今回想起来,庄青翟和狄山的借路给罗马施压,简直是愚不可及。
人家把路一让,你打赢了,别人随时可以摘你桃子,你打输了,人家随时能渔翁得利。
别把安息人看得太高大上,真要是良善之辈,也不可能在原本塞琉古国基础上玩上一出雀占鸠巢?
“那依你之见,打完安息再去罗马,需要多长时间?”
孟焕摊了摊手:“战争局势瞬息万变,臣又不在军中,如何能预测到战争的态势?”
“只不过……”
“听说安息帝国全力征讨塞琉古,而罗马与托勒密则是在不停的暗中支援塞琉古,力求尽量拖住安息的崛起之势,若是能现在动手,恐怕该头疼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安息帝国的当权者们。”
一想到这里,刘彻不由得又看了一眼狄山。
“照这么说,其实还是需要有人出使当说客……”
“并不需要,陛下!”
见到刘彻又要考虑那该死的骑兵结阵,孟焕赶忙插话,冒着风险打断了刘彻的低语。
“正如臣所说的,该着急的人是安息,岂可本末倒置?”
“而且我记得使者说的是罗马欲要征西军的骑兵,陛下可能有所不知,焕于贫贱时有一发小堂弟,姓盖名德马,不知道陛下可有印象?”
刘彻点了点头:“我记得他,战乌孙,解救大宛的时候,军功名录他是首功,万军从中斩敌将首级,当真是位勇将。”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过盖将军勇猛之余,他的姓氏也是大有文章。”
孟焕顿了顿,想了想继续说道:“一个强大的敌人想要被击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反间其内部的结构。”
“罗马有三大家族,普布利乌斯、尤里乌斯与西庇阿,而盖将军的母族便是尤里乌斯家族的贵女,真要论起来,盖将军都应该尊称尤里乌斯家族的当代家主一声表兄!”
“如若能派遣一部分的骑兵交给盖将军带去罗马,我征西军便能有三大利好!”
骤然听闻到这些隐秘的八卦,群臣也是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其一,盖将军虽与尤里乌斯家族沾亲带故,但他与我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等若是能扶持他登临高位,去试一试那执政官的位置,试想一下,如果敌军大元帅兼丞相都是我们大汉的将军,这仗该如何有可能输?”
“噗嗤~~”
一时间殿内乐成了一片,孟公的思路简直是天马行空。
三年又三年,等征西军将军当上了执政官,直接让罗马人原地投降吗?
倒是庄青翟不屑的讥讽道:“孟公原来也不过如此,纵使是发小,你难道就不怕放虎归山,最终的结果就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有人忍不住权力的诱惑,成为让征西军也感到棘手的敌人吗?”
孟焕忍不住轻声骂道:“撒币!”
虽然周围的人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但是结合语气与场景,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我说你们什么都不懂,偏偏又还要插手征西军的军务,真让你们去带仆从军,你们都走不到安息帝国的边境,全军都得营啸哗变!”
“你!!”
“我什么我?盖德马是步卒军团的主将,带去只是一部分仆从军,又不是让他带着呼衍克与贺兰奔过去,这二部的家眷还在阴山和焉支山放羊牧马,你以为人人都如你和狄大夫一样绝情寡义,丧尽天良吗?”
“行了,啥都不懂,下次发言记得先把信息调查清楚,免得叫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