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联军后面得到了曹操病重的消息。
可曹军一方,却已经已掌握了制高制河的主动权。
等到了晚间,全军一如既往在落日前用饭。
然后早早刁斗严禁,巡视严密。
普通军士自然是在帐中躲避春寒。
兼低声闲谈,然后静待安眠。
至于军中高级官吏,却是能在自己独享的帐篷里。
点上烛火,稍微做些自由的事情。
譬如读一读书,写一封家信之类之类的。
至于中军大帐,那自然会灯火通明,连夜不熄……
曹操此前便已经将具体军事部属。
交给司马德还有自己麾下一众文武。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自然要尽量完善军事计划。
不过,大概是由于对面的破绽太多。
军事计划很快便制定完毕,并得到了司马德的肯首。
眼下唯要担心的反而是主帅曹操的病情。
到了晚间不久,中军大帐居然也跟着灯火黯淡了下来。
然后只有曹操本人歇息的后帐尚有微微灯火。
相对应的,贾诩今日晚间。
在处置了几个犯了军法的士卒之后。
既没有挑灯夜读,也没有处理什么公文。
反而是枯坐在帐中,一边沉思此战的行事。
一边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果然深夜时分,中军派人忽然来请。
说是司马祭酒唤贾军师前去中军一叙。
贾诩面色如常,依旧是谢过了对方的辛苦。
然后方才从容随对方去往中军大帐的后帐。
面见如今的曹军总管,军师祭酒司马德。
“文和且坐。”司马德榻上放了一个小案。
其人正在伏案写着什么,见到贾诩到来。
也是起身相迎,示意对方上榻来坐。
“且等我写完此文。”
贾诩躬身行礼,安静侧身坐在了榻上。
却是不敢学司马德那样随意脱鞋上榻。
而且,其人全程目不斜视,根本没有去看司马德在写什么。
过了许久,司马德方才抬起头来。
看了后帐方向一眼。
然后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文和,你以为眼下我军可战否?”
饶是贾诩早有准备,也有些惊讶道:
“仁达何出此言?”
“军中诸将俱言可战,荀公达娄子伯也皆劝战。”
“仁达自己也看的清楚,甚至今日还有军略制定。”
“为何还要问我一老朽?”
听到贾诩自称老朽,司马德也是不由失笑道:
“事关全军上下安危,总是要谨慎才是。”
“你是我生平所见智计第一人。”
“你若不说可战,我心里总是没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