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要忧什么,也就随他去了,自与他无关,但到了王坤这里倒好,直接变成让朝廷失了体统
左右不过两百两银子的事情,他一个八品小官,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朝廷失了体统啊
“把签单给我”
王坤也不管绿袍小官的神色,直接开口,绿袍小官下意识便将手中已经盖章的单子递了过去
“王府之前的用度是多少”,王坤沉声开口
“以前是每月五百两”,绿袍小官机械的答道
“回去户部,告诉你们户部那些大人,让他们再送七百两银子入王府,凑齐一千两”
“什么时候把银子送来,什么时候再让你们户部的上官,来咱家这里拿单子”,王坤声音冰冷
“还不快走,还要咱家送你不成”
王坤看着呆立一旁,没有回声的绿袍小官,喝了一句
“啊,是,小人这就走”
绿袍小官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离开此地,心中不禁泪流满面
绿袍小官行了个礼,便逃难一般的匆匆离去,看那速度,还以为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他一般
“这些下吏惯会偷奸耍滑,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王坤这时脸上的神色才收了起来,恭敬对着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藩王开口道
“朝中大臣如今生计难安,此时若是府中又加用度,是否会引起前朝非议”,年轻的藩王脸上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王坤看着眼前的年轻藩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这桂王和朱家那些皇帝没什么两样,这桂王现在是既想要银子,又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是以才如此犹豫
想到这里,王坤再次开口道
“王爷莫要被那些文臣骗了,那些文臣惯会说些什么朝廷大义来堵塞视听,我大明如今虽稍有挫折,但仍富有四海,难道还会少了这几千一万两的银子”
“再说那些前来肇庆的大臣,各个皆是朝中高官,家中殷实,怎么可能没了这一个月的俸禄就活不下去,那些文臣不过是见王爷未经朝事,不懂朝中虚实,是以才虚言蒙骗罢了”,王坤低着头,开口道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本王为大明江山日夜忧虑不已,他们安敢如此对我,当真是欺人太甚”,年轻藩王脸上神色愤怒
“王爷息怒,待王爷临政,这些人应该便不敢如此放肆了,这些文臣的伎俩奴婢都早已是见惯了的,以后若是还有此等刁难王爷的事情,王爷尽可以都推到奴婢此处,奴婢自会与他们理论”,王坤脸上神色恭敬道
“多亏了有王公公这等宫中内臣在此,不然本王当真就被这些人骗了”
年轻藩王脸上神色愤愤,又是对着恭敬站在一旁的王坤道
“王公公熟知前朝诸事,以后有事也可多多入府,本王也好向王公公请教”
“不敢,王爷但有吩咐,奴婢定然知无不言,哪里敢担的请教二字”
王坤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神色,但脸上却依旧神情恭敬道
朱朗与王坤随后又谈论了些监国大典时要注意的事情,这才将王坤送出后院,返回书房
书房中,朱朗脸上神色平静,对着跟进房中的李承志二人道
“承志,铭武,你们二人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不必在门外守着了,有事我会令人去找你们”
“是”
两人应了一声,对着朱朗行了一礼,便悄然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忽然听到身后书房传来一阵噼啪声,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脚下速度皆是快了几分,快步从院中离去
自他们入府后,从未见过王爷生气,王爷平日见谁都是笑容满面,眼下竟然连杯子都摔了,显然是怒到了极致,他们可不想在这时候去触王爷的霉头
书房中,朱朗右拳猛然擂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茶杯盖子也是一下跳了起来,撞在杯沿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朱朗脸上神色愤怒,那丁魁楚克扣他府中用度虽然让他愤怒,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他想要从人家手里夺权,别人反击合情合理,朱朗心中也早有预备
真正让他愤怒的是那王坤,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朱朗有着前世记忆,却是极为清楚,这王坤就是和丁魁楚一伙的
也就是说,今天这一切都是这两人做的局
一方面丁魁楚派人削减府中用度,刁难王府,对朱朗示威,警告朱朗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
另一方面在朱朗陷入困境的时候,再让王坤出现,对那小吏一番呵斥,让朱朗把这王坤引为心腹
整个王府那么大,为什么早不吵晚不吵,前不吵后不吵,就在朱朗刚好锻炼完回府的路上,两人才吵起来
因为那个后院的侧门,是朱朗每天的必经之地,只有在那里,才能确保朱朗一定会注意到此事,也只有把朱朗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