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墙下倒毙的百姓,脸上神色苍白
所有人皆是死死握住手中的长枪,但身子却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宽阔的城墙之上,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卒匆匆奔过,直接朝着帅旗下的焦琏奔去
“将军,白贵参将禀告城北出现清军正卒,已开始攀附攻城,敌军攻城甚急,白参将请调援军三百并箭矢两千,并请使用火炮守城”传令士卒开口说道
“调千支箭矢给他,告诉他,人没有,城东火炮未响以前,绝对不能使用火炮”,焦琏冷声说道
传令士卒领命,而后便又匆匆奔向城北
东城对岸,李成栋与杜永和等各将立在帅旗之下,望着远处的广州城墙
“禀将军,城头箭雨开始减少,刚刚又过了三趟民夫,城头只射下数十只箭”
“城池各面汇报,除了城北,明军的箭矢已经不射了”
杜永和闻言,轻声说道
“城中明军定是箭矢不足,罗将军那边开始进攻,明军恐怕都将箭矢调到城北去了”
李成栋略一思索,便开口说道
“再送两批民夫过去,若是城头箭雨不增,就开始攻城”
传令兵匆匆退下,很快一波人数几乎是先前两倍的百姓,又是被驱赶过河,而城墙上依旧只是射下几十只箭矢
只是这次的民夫虽是先前两倍,但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几十支箭雨落下,射倒了十几人,剩下的人同样一哄而散
东濠对岸又是两拨民夫过河,之后终于是不再有民夫出现,城墙上明军也是不断抛射着火箭,想要烧去民夫抬过河岸的飞梯
但河岸与城墙间,百姓四处逃散,渡河的飞梯也被扔的到处都是,虽是射下火箭,但真正烧起来的木梯却是寥寥无几
此时广州城与对岸的清军之间,到处是倒毙的百姓尸体,东濠对岸的清军先是静了一阵,而后近千名清军忽然列阵而出,缓缓向着城墙压来
清军军阵,前排的一众士卒穿着皮甲,举着门板盾牌缓缓前行,而后方的士卒则是举着不知从哪里抢来的簸箕竹筐,跟随前方士卒前进
清军军阵行到东濠河边,此处距离城墙还有八十米左右,城上忽然再次射下密密麻麻的箭矢
数百支箭矢射在门板上发出剁剁轻响,但却全数被前排的盾牌拦下,整个军阵竟无一人受伤倒下
那军阵停在河边片刻,见着这一波箭雨以后城上境再无箭矢射下,后方的军阵此时终于响起进兵的鼓声
河边的军阵此时也终于不再迟疑,举着盾牌,向着东濠填出的通道行去
城墙之上,焦琏看着河岸对面顶着木板盾牌的军阵,脸上神色终于放松下来
他盯着对岸缓缓前行的军阵,待见得对方已经踏上东濠填平的通道处,这才大喝出声
“瞄准通道,齐射”
焦琏身旁的令兵旗帜骤然向下一挥,十门早已对准河岸各处通道的火炮顿时轰鸣而出
轰隆隆
城头上爆开十道黄色火光,十枚一斤重的铁弹从炮口飞射而出
轰咔
千余清军士卒正挤在河边通道处过河,铁弹轰隆一声砸穿前排的门板,而后轰然砸入军阵之中
六十米内三百斤火炮的动能极为惊人,盾牌后的士卒直接便被砸碎,半个身子被洞穿开来,腾起一阵血雾
铁弹却是趋势不减,继续向着后方砸去,原本如同方块一般的军阵,瞬间被铁弹清出一条血肉通道
然而还没等通道上的士卒反应过来,城墙上又是一阵轰鸣,紧接着又是七八枚铁弹砸入军阵之中,整个军阵前方顿时凹下一块,河岸上到处是抛飞的血肉残肢
二十多米宽的通道之上,到处是惨叫哀嚎,渡河的清军完全被突如其来的火炮打蒙了,所有人皆是惨叫着向后方逃去,不断有士卒落入水中,被甲衣拖入河底淹死于河中
城头明军火炮一共发射三轮,其中六门对准河岸之上的通道,其余四门则是对着河岸之上的两处浮桥
渡河的清军足有一千七八百人,这些清军屯集在狭窄的通道之处,仅是这一轮火炮轰击,就杀伤对面三四百名清军
“城中怎么会有火炮”
东濠对岸,李成栋在火炮响起的瞬间,便猛然起身看向远处的广州城墙,脸上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