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继嗣听得施琅询问军中情况,脸上神色也是忽然警惕起来,沉声说道
“你打听这事做什么”
施琅见得这吴继嗣警醒过来,心中也是暗道一声可惜,但他脸上却是神色不变,露出一个苦笑,开口说道
“吴大哥有所不知,我施家自是心存忠义,欲图报效朝廷”
“但吴大哥也知,此时形势不同往常,如今我施家身处闽省这是非之地,各方乱军四起,稍有不慎便要性命不保”
“小弟非是想要打探朝廷军机,只是想知道我施家归义朝廷,若到万一之时,朝廷是否会有援军来救”
吴继嗣闻言,脸上神色这才一松,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略作思索,这才开口说道
“朝中军队情形,我确是知道部分”
吴继嗣看了一眼对面紧紧盯着自己的施琅,却是忽然又摇了摇头
“只是军中情况乃是朝廷机密,我却是不可能说的,你也莫要再问了”
“至于你所忧虑之事,却是全然不用担心,虽然具体情况我无法告知与你,但如今桂粤两省之军,尽为朝廷掌控,只要有需要,这两省之军随时都可出动”
施琅看着闭口不言的吴继嗣,也是知道恐怕吴继嗣是绝不可能透露朝廷军队情况的了
这也是正常,是个人都知道兵力布防的重要性,若是吴继嗣连这都能说出来,那就真是缺心眼了
只是虽是如此,施琅脸上却是没有多少失望之色,虽然没问出桂监国一朝有多少兵力,但他却是知道了如今桂监国可调动兵力的范围
只要回去调查清楚粤桂两省在隆武朝时有多少军额,那他同样能估算出如今桂监国一朝的兵力
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桂粤两省的兵力在隆武朝必有记载
而如今漳泉之地有着大量的隆武旧臣,只要找上几個原来兵部的官员问上一问,立刻就能知道桂粤两省的兵员情况
施琅见得吴继嗣脸上神情似有不悦,于是也不再去探问桂监国朝中的信息,反而说起了一些闽省之地的风土趣闻,场中的气氛也是逐渐放松起来
两人又是喝过几轮,施琅眼见吴继嗣脸上神色放缓,却是忽然一拍额头,开口说道
“今日来时叔父还交代了小弟一件事情,刚才与吴大哥相谈甚欢,却是差点忘了正事”
“施兄弟又有何事”
吴继嗣闻言,脸色也是忽然一滞,神色却是有些不满
而施琅却好似完全没看到吴继嗣的表情一般,又是一招手,而后一旁的侍从又是捧着一个托盘,放到桌上,而那托盘之上竟又是十枚金色的元宝
吴继嗣看着托盘上的金锭,脸上的不悦之色立马不翼而飞,又是露出笑容,开口说道
“施兄弟的事就是咱老吴的事情,施兄弟有何事但管说来,何必又是如此客气”
施琅看着手掌已经按在托盘上的吴继嗣,心中也是一阵无语,但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满脸笑容,开口说道
“吴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一码归一码,刚才那是小弟给吴大哥的见面礼,但如今既是有事请吴哥出手相助,那小弟自然也当另有心意奉上”
“小弟素知吴大哥义气,但若是吴大哥不肯收,小弟哪还有脸请吴大哥帮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宴会毕竟是人多眼杂,小弟叔父却是想私下宴请一下张大人”
“吴大哥与张大人同是使团之臣,想必应是相熟,小弟只是想打探一番,这张大人平日里有何喜好,以免冲突了贵客,同时也想请吴大哥帮我施家传句话,将张大人私下给约出府来”
“自从先帝蒙难,我施家已经许久未收得朝廷消息,此时张大人带着朝廷旨意而来,我施家也想提前知晓朝廷对我施家,是否有所安排”
施琅原以为这吴继嗣当会直接开口应下,毕竟这吴继嗣为了一百两黄金,直接将桂监国一朝卖了个干净
此时只是传句话约个人出来,便又得一百两黄金,此人哪有拒绝的道理
但谁知那吴继嗣听得施琅所言后,脸上却是忽然大怒,也不再去管那桌上的黄金,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便开口说道
“不是大哥说你,你们施家却是好生不晓得事理”
施琅见得吴继嗣大怒,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此时也只得开口道
“小弟向来是心直口快,却是不知怎的让吴大哥生这么大的气,若是小弟哪里说的不当,还请吴大哥多多包涵”,施琅说完,便对着吴继嗣拱手告罪
“那张同敞是使团文臣之首,但老子也是武臣之首,你施家请那张同敞,为何却不请我,你施家是不是看不起咱老吴”
施琅听得吴继嗣所言,心中却是一阵无语,朝廷向来以文臣主事,施福宴请张同敞,是想提前知道朝廷会给他们施家开出多少价码
这等核心机密肯定只